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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で一番静か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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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泽村……舒服吗?”

“不要……问我……”半干的头发上滴落两点水珠,泽村用手肘撑着赤裸的上身,双腿分开趴在洁白的床单上,这个姿势让他无法接受,浑身都在轻微战栗。但御幸的手指正探入他涂满了润滑液的后穴,轻轻地按摩着他的敏感点,他不敢动,怕一动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软下去。

“嗯……”御幸亲吻舔弄着他背上的皮肤,一直到尾椎,如同被电击一般,他难耐地闭上眼睛,咬住嘴唇,脊背轻轻往上弯曲。

“别……”

“可是,是荣纯自己邀请我的呀。”

说不后悔那绝对是骗人。泽村甚至觉得自己中了什么邪,像八点档电视剧里终究会被男主角抛弃的女角色一样,因为看到男主角失意就跑上去说虽然你爱的不是我但是我想用身体安慰你,然后怀孕以后装可怜威胁男主角要和自己在一起。

为什么这种时候我的脑子里要播放电视剧啊!和一到考试就忍不住脑内唱歌是一样的原理吗!

“啊啊啊!”他突然懊恼地抱着脑袋大喊了一声。御幸愣了一下,俯下身从侧面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表情,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

“你这表情感觉像做不出算术题,一点都不色情。”

“你怎么知道!”

“啊?”御幸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竟然被认同了,然后他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不色情真是对不起!”

“你没兴致的话就算了。”御幸作势要起来,泽村下意识地反手拉住了他,低着头满脸通红地嘀咕了一句,御幸表示他没有听清,于是泽村稍微提高了音量,耳朵好像要滴出血来。

“都……这样了。”

御幸盯着他的耳根看了一会儿,抓着他的胳膊把他翻过来,泽村试图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脸,并把双腿并起来,御幸已经挤进了他的两腿之间,抓着他的手臂按在床铺上。

“啊,又在哭了。”

“这是生理现象!”泽村无处可藏,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拼命睁大眼睛向上看,努力无视御幸的脸而去看他眼中的自己,可是这样好像适得其反了,全身都很热,特别是胸口。

“我发现你真的很敏感啊,”御幸的手指在他的耻骨附近一圈一圈地打转,折磨着他的神经,而罪魁祸首还故作疑惑地缓缓说道,“上回也是,我都没碰你前面,你就勃起得这么彻底。”

“喂,泽村,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泽村咽了口口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说不定你只用后面就能射。”

“开什么玩笑!”他想甩开御幸的手,没成功,虽然早就发现作为运动员的自己的臂力竟然无法和他抗衡,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确认这一点还是让泽村很沮丧。

“啊……”御幸的手指试探着再次进入他的身体,再怎么不情愿生理反应还是不会说谎,敏感的穴口一张一合像欢迎似的把那两根手指吞进里面,刚刚若隐若现的快感一下子扩散到了全身,泽村卡在嗓子里的叫喊变成了充满了情色意味的呻吟。

“你要……干什么……”他无力地看着御幸把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将要被做些什么,只看到御幸半阖着双眼说,我想让你更舒服一点。手指退出去的时候泽村竟然有一丝不满,但是下一秒他迎来了几乎让他震惊的刺激,他紧紧拽着床单控制呼吸,只看到御幸将头埋在他的双腿之间,发丝抖动,黏腻的水声让他意识到对方正在用嘴服侍自己的后穴,泽村顾不上震惊,只想立刻原地消失。

“不要……不……”软绵绵的双腿在御幸的肩上轻轻晃动,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泽村已经分不清这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太过舒服,这是自慰绝对无法带给他的快感,他觉得害怕,就像被旋涡卷入深渊。

“啊……啊、啊……啊嗯……不行……停、快停下……”

“泽村,舒服吗?”和刚刚同样的问题。

“舒……舒服……御、御幸……求你了……快停、停下来……啊……啊……求你……”

“嗯……嗯?舒服?舒服为什么要停?”明知故问。

“因为……因为……啊……啊!”没来得及阻止,泽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只留下没能忍住本能的懊悔,他不敢看自己沾满精液的下身,也不敢看御幸眼睛里的自己有多狼狈,只得侧过脸干脆地让眼泪浸湿枕头。

“你真可爱。”御幸用了认真的语气表达感想,但这没有任何镇静作用,他一边帮泽村擦拭肚子上的精液,一边拿放在床边的矿泉水漱了漱口。

这个混蛋,又在捉弄人。泽村用手背擦眼泪,却又被御幸捏住手腕,他丧气地挣扎了几下,一个吻落在他湿润的嘴唇上,对方不顾抗拒撬开了他的牙齿,泽村实在不敢相信他只在道具上试过这些技巧。

“唔……嗯……啊……哈……”他感觉呼吸并不属于自己。

“接下来……才是正戏。”御幸用嘴撕开了安全套的包装纸,另一只手轻轻揉着泽村刚刚释放过的阴茎,而泽村自暴自弃地任由自己呼吸紊乱,这倒也有好处,他的身体不像一开始那样一受刺激就紧绷了,再加上润滑液和手指已经把后穴扩张得差不多了,御幸进入他的时候很顺利就找到了准确的位置。

“泽村,难受的话要说。”御幸轻轻按摩着他的大腿根部说。

“说有……什么用……嗯……反正……反正你也不会停下来……啊!”他的身体被另一个人的器官完全占领了,上一次他只顾着厌恶和屈辱,现在下身传来的被填充感比上一次更加鲜明,他觉得无所适从,仿佛飘在半空中的树叶,控制不了自己。

“嗯,如果你是……舒服到哭出来的话我是不会停下来啦。”

“混……蛋……啊、啊……不要……突然……”耳边嗡嗡作响,身体好似不属于他自己,泽村觉得很不甘心,那种即将被卷入旋涡的未知恐惧让他失去判断力,“御幸……御幸……”

“唔嗯……啊……唔唔……嗯……哈……等……”激烈的吻阻止他说话,刚刚擦干净的嘴角又被唾液弄得湿哒哒的,“不……唔嗯……不要再……唔咕……啊……”

“可是……嗯……荣纯……”御幸的声音让他觉得又酥又痒,“你的腿这样缠着我……我想停也停不下来啊。”

“诶?诶、什……什么?”泽村迷茫地往两人的连接处看了看,他的双腿正以自己无法想象的姿势环在御幸的腰上,他露出了更加迷茫的神情,而御幸顺势把他架了起来,让他环腿坐在自己身上。

“要抓好哦。”

“呜……”泽村老老实实地抱住了御幸的脖子,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眼前一片模糊。身下的肉棒一下一下擦过最让他受不了的地方,吻落在他的锁骨和胸口,恼人的双唇含住他的乳头,牙齿忽轻忽重地拉扯乳尖,泽村的防备再不剩下什么了。

“啊……啊……呜呜……”

“哈……现在,还要我停吗?”御幸亲吻着他的脖子问道。

“御幸……”泽村已经听不到他的问题了,“救……救救我……嗯啊……救救我……”

“泽……村……”泽村没有看到,御幸的眼神暗了一下,然后他捧着泽村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扬起嘴角说道,“嗯,我来救你。”

我马上就来救你。

 

泽村一直睡到了半夜,睁开眼睛没有看到什么狼藉的画面,床单换过了,身上套着一件淡蓝色的睡衣,外套整齐地叠好放在椅子上,内衣可能是拿去洗了。桌上留着一盏小夜灯,御幸不在房间里,客厅的灯也暗着。

泽村站起来披上外套往外走,走近小夜灯的照明范围才发现脚上的那双毛绒鞋是柴犬形状的,心想:原来那个人也有这种可爱的地方吗?刚想完就想给自己一个祖传巴掌。

“御幸?”

御幸在客厅里坐着,泽村没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但当他看到御幸穿得整整齐齐、桌上还放着一盒子弹的时候,他又屏住了呼吸。御幸像睡着了一样坐在餐桌前,右手按着手枪,食指轻轻敲着枪身,泽村想起道上关于他那只手的传说,说枪就是他手上的一部分,是他的器官之一。

都是胡说八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愤愤不平。御幸没有马上看他,而是望着窗外,窗外的月光很亮,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不过泽村明天没有比赛。

“如果昨天没有去就好了。”

啊。泽村张了张嘴,却只有内心发出声音。

“亲手把自己吹出来的泡泡刺破还是有点不好受啊,”他心不在焉,犹如自言自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原来是这个意思?”

“御幸。”泽村又叫了他一声,御幸这才缓缓转过头对上他的双眼,然后再让泽村的身影慢慢装满自己的视线。

“泽村,抱歉。”

“啊?”

“好像做过头了。”他伸手去抓泽村的手,泽村前一秒还沉浸在奇怪的伤感情绪当中,后一秒就瞪起猫眼甩开了他的手,但御幸没有放弃,最终还是抓住泽村的手,把他拉到离自己更近一点的位置。

“干什么!”

“研究稀有动物。”

“我只是!”泽村硬是往后退了两步,“看到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很不爽!”

“很不爽就要和我上床?你平时安慰朋友的时候会和他们接吻吗?”

泽村躲开了他的视线,手腕也任他这么捏着,泽村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逼迫着,身后无路可退,而御幸却忽然松开了他的手,他觉得心里一轻,但依旧有什么在心口上将掉未掉,如同一颗小石子挂在心尖上。

“你、你要出去吗?”他试着转换话题,把那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抛到脑后。

“嗯。”而御幸也仿佛忘了刚刚略显尴尬的对话,站起来把枪和子弹揣进怀里,起身整了整领子。

“放心放心,今天不沾血,”他把手插进裤兜里笑笑说,“你明天没比赛的话就在这儿休息一天吧,备份钥匙我挂在厨房门口的墙上了。”

“大学生可没那么闲,我明天课都排满了。”

“诶?我还以为大学是那种可以随便请假逃课的地方?”

“你那是哪个世界线的大学!”泽村不服气地说。

“啊哈哈哈……”御幸一边笑着一边往玄关走,忽然停了下来,泽村正想着他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能让人生气的话,却见他一脸严肃地转身问道,“昨天红组那边有没有联系过你?”

“啊?有是有……”泽村皱了皱眉,“说让我去一个地方碰头。”

“不能不去吧?”

“不能不去。”泽村的所有个人材料和人际网信息都还在他们手上,要搞垮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我知道了,我会跟你一起去的,就算是……”御幸稍稍思考了一下才开口,“就算是谢谢你昨天关心我,嗯?”

“要谢我的话就去看我的比赛吧。”从泽村嘴里蹦出了出乎意料的提案,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因为你好像还挺熟悉棒球的样子!”他继续把这个提案补充完整,“当然如果你忘了规则的话,我可以实战教你一下!免费的哦!”

“好啊,”他没想到御幸很爽快地答应了,“说定了。”

门咔嚓一声关上了,泽村如梦初醒,这才觉得和卧室和客厅相比有点冷,御幸刚刚没有开暖气,他在这里坐了多久也已经不得而知。泽村跑回卧室,毫不客气地把暖气开到最大,盖上被子,离凌晨还有一段时间。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老先生刚刚挂掉御幸的汇报电话,桌子上摆满了武器,他像个挑选真品的珠宝商人一样,一件一件拿起来查看。他已经上了年纪,拆卸枪管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钝,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也是他这些年已经全部送给御幸的礼物。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老人家捏起一颗子弹举到眼前。

“您这么多年没告诉他父亲的消息,为什么……”站在身边的女仆迟疑许久才问道。

“小孩子长大了,”他放下子弹,转身双手靠背,“梦也越做越大,我都说了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不听,让他好好看看现实,免得醒不来。”

“是……”女仆沉默片刻又问,“但为什么是现在说?”

见老先生不说话,她抬眼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试探着问道:“是因为……那个叫泽村的孩子?”

老先生抓起一把M11看了看,摇着头叹了口气扔到一边:“你说如果有人把我的宝贝武器弄钝了怎么办?”

       女仆低下头不说话,老先生自顾自说了下去:“总得……让他付点维修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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