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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で一番静か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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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村恍恍惚惚地回到学校,早已在门口等他的仓持洋一见面就给了他一记头槌,恶狠狠地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用泽村的心里话来说,这可比来逼他还钱的小混混还可怕。

泽村战战兢兢地把这位看起来马上就要对自己大打出手的前辈迎入了自己的寝室,恭恭敬敬地摆上茶水,一声不吭地跪坐在前辈对面的坐垫上,低着头深刻反省——事实上大部分时间是在思考说多少实话好。

“知道自己错了吗?”仓持拿着一次性杯子呷了一口水,闭着眼睛抬起脸,教训道。

“知道了……”

“说说看,错哪儿了?”

“我……不该不接前辈的电话。”泽村的三根手指在大腿上不停地敲打,眼珠子乱转。

“为什么不接电话?”

“因为不想对前辈说谎。”泽村捏紧拳头,抬起头大声说。

“啊?”仓持睁开右眼怀疑地看着他,“这么说你还是好心?”

“不是!”如同站在队列里报数一样,泽村挺起胸膛大声说,“是因为说谎一定会被前辈发现所以不知道怎么说谎才能不被前辈发现所以不接前辈的电话!呼——”

“啪”的一声,仓持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面前的矮桌上,纸杯变了形,里面的水也有些许洒出来。泽村抱住脑袋紧闭双眼叫了几声“对不起”,仓持皱着眉头说“行了”,抽了张纸巾把桌子上的水擦干净。

“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我知道……对不起。”泽村哭丧着脸再次道歉。

“你是不是惹上黑道的人了?”

“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泽村摆着手解释道,“之前因为爷爷生病急需用钱,我家人被坏人骗着借了高利贷。现在已经全部还清了!已经没事了!”

“真的?”

“真的真的!”泽村拼命盯着仓持的眼睛以表达自己的真诚,“因为和黑道扯上关系,所以前段时间的确有不小心被卷进奇怪事件里的状况,现在都已经解决了!而且说到底那些事也和我没有关系嘛!”

“哼嗯……”仓持用手肘撑着桌面审视泽村,“上回送你来的那个‘朋友’……我看你好像和他关系不错的样子,他也是‘那边’的人吧?”

“啊?啊……啊——那个人啊——啊哈哈哈……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怎么会和黑道的人关系好!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泽村的两只手藏在桌子底下,手指不停地相互摩擦。

“那就好,小混混也就罢了,那个人一看就是危险人物。”

“御幸才不是……”泽村停顿了一下,又抓了抓耳朵说,“才不是那么厉害的家伙,就是个老大的小跟班啦!只是喜欢装模作样而已。”

又解释了一番之后,仓持似乎终于相信他的确已经没事了,又把他骂了一顿,要求他以后有事一定要向朋友求助,泽村点头点得像拨浪鼓。得到泽村的保证之后,仓持从矮桌前站起来,告诉他几个同级生在附近的酒馆里订了包厢,虽然大多数之前参加同学会的人都已经回去了,春市还是想再小聚一回。

“小春一定是为了我……”泽村跟着站起来,感激地捂着心口。

“少自作多情!吃完这一顿,再见面就要到明年了,你也该想想将来的事了,怎么样?要去职棒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

“有精神就好。”

和高中前辈的对话让泽村渐渐找回了熟悉的日常,但这在短时间里被剥夺的日常感要回来却阻碍重重,违和感像棉絮一样,在心里飘得到处都是。

到底哪里不对?

小凑和金丸坐在校门口的车里向泽村招手,虽然表面看上去一个笑一个在生气,但是泽村断定在笑的那个可能更加可怕。降谷在驾驶座上打瞌睡,泽村一度认为降谷并不适合驾驶那辆颜色沉闷的马自达,至少他不应该选辆咖啡色的,这和他热爱动物图鉴的喜好不相符。他正想跑到窗边笑话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驾驶员,却透过车窗看到了街的另一边,一个身材细长得夸张的人站在破掉的路灯下,他很庆幸现在不是晚上。

“泽村!”

“怎、怎么了?”泽村假装擦拭窗户,把降谷弄醒了。

“快点上车吧,逃避是没有用的!”他仿佛可以听到金丸的上下牙齿咯咯作响,心虚地吞了口唾沫,估计这餐饭不会吃得安稳。

上了车再往外看,那个怪人依旧站在街边,只是移动了位置,泽村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泽村,虽然他的嘴被围巾遮住了,泽村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笑意,这让泽村不寒而栗。他连忙转过头系好安全带,压住隐隐颤抖的手,试着用应对朋友们的唠叨来转移注意力,内心却越来越忐忑。

没关系,现在还在约定期限内。

可是那个奶奶真的可信吗?

我也开始疑神疑鬼了,都是因为御幸不在。

泽村捏了捏手,回想起前一天牵手的触感,心里稍稍平静,却又产生了微小的不满。

你为什么不在呢?

 

御幸告诉泽村,他不得不回去,接手红组以后有很多事情必须他来做,大到不动产买卖小到人员安排,通通都要他过手,泽村张大嘴巴“啊”了一声,感叹原来混黑道那么辛苦,御幸回了一句“又辛苦又没有加班费”,泽村就和他约好下次见面请他吃饭。但下次是什么时候,他们心照不宣没有提起。

老先生在御幸的卧室等他,这很少见。御幸对自己的私人空间非常看重,十几岁的时候还为此和老先生冷战过一周,最后御幸获得了胜利。这只是一场上位者让给他的胜利,为了补偿他在那段时间里失去的其他东西,上位者随时都可以把它拿回来,就像现在这样。御幸敏感地感觉到了,这是示威。

“你好久没回来过夜了。”老先生在床头柜上敲了敲自己的烟斗,有烟灰掉在地上,御幸不动声色地皱皱眉。

“我应该没有被关禁闭吧?”

“听说那个小矮人死了。”

“是吗?”

“死在警察局,夫人的线人说是审问的时候用笔自杀了,你觉得我该信吗?”空气里弥漫着烟的味道,御幸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

“有不信的理由吗?”

“我问了红组剩下的人,没人知道是谁把这里的地图给了那个小矮人,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谁是内鬼了。”

“你怀疑夫人为了包庇内鬼除掉了唯一的证人?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她做事有时候只是出于兴趣,比如说……保护那个孩子。”

“这我倒不知道。”御幸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你好像很喜欢那个孩子。”

“那要看父亲说的喜欢是什么概念了,”御幸走远了一点,靠在墙上说,“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挺喜欢他的,所以也稍微帮了他一点忙,可自从红组被我们接手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估计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吧,他本来也不算‘这边’的人,能回归正常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矮子忽然闯进来,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想着对付红组,泽村荣纯就没有机会回归正常生活。”老先生咬着烟斗坐在御幸的床上,隐没在胡子后面的嘴角稍稍向上。

“你怀疑我?”

“我怀疑任何人。”

“如果是我呢?”御幸笑着把头撇向门外,走廊里女仆正在推着吸尘器打扫卫生,任何动静都无法阻止她每天完成相同的工作,连看的人都觉得乏味。但她不仅仅是在打扫卫生,她在监视一切。

“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我会觉得很欣慰。”老先生站起来走到御幸身边,在他耳边呵呵一笑。从进房间到现在,御幸第一次觉得身上一阵恶寒,老先生坐过的床单和地上的烟灰都格外刺眼。

“我的孩子,你总有一天会一无所有,然后就可以真正得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还是很希望活着看到那一天的。”拐杖在地上砸出淡淡的痕迹,老先生走到门口时,御幸忍着恶心叫住了他。

“还有一件事,”看他回头,御幸戏谑地笑着说,“我见了你的孩子,他还是叫你父亲。”

“你可以不必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

“哼。”满是皱纹的脸盯着御幸看了一会儿,老先生又露出机械式的微笑,仿佛是老旧的木偶被拿在手里捏了一下,接着,他便驻着拐仗缓缓离开。

女仆为老先生让开了一条道,对他行了屈膝礼,过了一会儿又走到御幸的房间门口,问他需不需要打扫,这只是例行询问,御幸从来不需要她来帮他打扫房间,今天也一样。他并不回应女仆的询问,蹲在地上,拿着一块布擦拭烟灰洒落的地方,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那些烟灰是用强力胶水粘在上面,事实上在他清理第二次的时候,地面就已经很干净了。

“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给我拿条新床单来,这条扔了。”御幸把擦过地面的布扔进垃圾桶。

“好的,“她照他的意思拿来了新床单,站了片刻又问,“老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奇怪,你以前从来不问这些,”御幸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才说,“他给我下了诅咒。”

“我觉得应该是祝福。”

“疯子……”御幸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

“在我看来,您现在也许正打算做的事情才是疯狂的,泽村荣纯会让您不幸。”

“首先,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找个地方度假。其次……我是不是不幸不是你们说了算,也和泽村荣纯没关系,”御幸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按了按鼻梁,“能不能让我睡觉?”

“那就请您好好休息,明天的日程表还是满的。”女仆垂下眼皮行了礼,退出去替御幸关门,关到一半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挪出去的脚尖收回来。

“红组名下的一家小公司寄了文件过来,我放在您的书桌里了,请您有时间看一下。”

“嗯。”御幸应了一声,房门的锁终于落下。御幸看了一眼还没铺好的床单,忽然犯懒,直接把被子铺开躺在了上面。翻开手机没有看到泽村的信息,明明还有一堆事情需要解决,他却单纯因为这件事闹起了别扭,不肯主动给泽村发消息。

 

泽村的这顿饭的确吃得心惊胆战,除了现场人员以外,远在美国的前辈也打来视频电话念叨他,本来这也不影响他的食欲,但是他真心觉得这家店的东西还没有御幸做的咖喱饭好吃。最大的麻烦是斜对面那张桌子旁边坐着的那个怪人,他点了一份纸杯蛋糕,慢条斯理地吃着。

饭后降谷表示可以把他们送到各自要去的地方,泽村说自己吃得太饱了要在附近散步,几个旧友最后喝了一杯,结束了今年的年末聚会,之后他们都会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过年,泽村也说自己要回去,只是还没有确定时间,事实上他连要不要回去也还没有决定。

在店门口与所有人告别,泽村一个人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开始散步,拿着纸杯蛋糕的怪人光明正大地跟着他,他在心里暗暗想“这根本算不上跟踪嘛”。身后的人跟得不远不近,他加快脚步或放慢脚步都不会改变两人的距离,天色渐渐转暗,如果不想把这趟跟踪拖到晚上,他必须自己想想办法。

“御幸……”

泽村停在一条狭窄的小路旁边,低头捏紧手机,前面是一家花店,后面是一家美容店,虽然才到傍晚,里面的灯光已经亮起,颜色缤纷,夹在中间的小路显得又黑又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冲进小路,贴着墙壁躲在角落里屏住呼吸,后面的脚步声如期而至,他从腰间抽出了御幸借给他防身的小刀,深吸一口气冲了出去。

噌!

刀尖堪堪插入了墙壁,泽村的手腕被抓住。原本泽村也没想伤人,只是想吓吓对方,对方明显没他那么好心,泽村感觉自己的手腕钻心一般疼,才知道御幸最近训练的时候对他放了多少水。但泽村也不会束手就擒,他抬起膝盖狠狠攻击对方的胸口,被手掌挡住之后直接用头撞上了对方的眼睛,这一下可撞得不清,对方马上放开了他,后退几步撞在墙上。

“束手就擒吧!跟踪狂!”泽村捂着额头拿刀子对准了敌人,手腕还抖得厉害。

“啊!可恶!我本来就不擅长打架啊!哈哈哈!你那是什么架势啊?昭和警察吗?”怪人蹲在地上直喊疼,这倒是让泽村很意外,以至于感到尴尬。

“你、你你管我什么架势!是你在跟踪我吧?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啊——我的纸杯蛋糕——这个可是今日特供啊!”

“对不起……等等!我干嘛要对你道歉?!”泽村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使劲抓抓后脑勺。

“哈哈哈!御幸一也的弱点居然在你这个笨蛋身上,我开始可怜他了。”怪人撑着大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泽村这才发现他长得很高,五官长得不算精致,非常没有记忆点,但是十分光滑苍白,像个粗制滥造的量产人偶。

“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不然那些保护你的人怎么可能让我靠你这么近,”他遗憾地看了看覆在地上的纸杯蛋糕,“我跟着你一是出于好奇,二是要给你两个忠告,如果你听了第一个就不需要听第二个。”

“什么忠告?”泽村的手机响了一下,但是他不敢放下刀去看看是谁发来了信息。

“御幸一也会害死你,你最好现在就隐姓埋名离开东京,永远都不要回来,也不要和他联系。”

“我不要。”嘴巴比脑子先动,泽村自己都很惊讶。

“哇!这么坚决,那么第二个,”怪人摸了摸下巴,“请你说服御幸一也和我合作,不然你会死。”

“说了半天不就是说我要死吗!?”

“哈哈!对对对!不愧是大学生,脑子转得很快嘛!”怪人拍着大腿附和道,“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他送了一件小小的礼物,降低了你说服他的难度。”

“你到底是谁?你要御幸做什么?”

“我……只是个被抛弃的‘儿子’,你可以叫我麋鹿,”怪人用围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转身往外面灯光闪烁的大街上走,“好了,该看到的也看到了,该说的也说了,我走了。”

“等等!”泽村又一次做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麋鹿饶有兴趣地转身问道。

“你……以前就认识御幸吗?”

“嗯嗯,当然认识!关于他我能说三天三夜呢!你要跟我来吗?”

“才、才不要,”泽村撇过头把小刀收回口袋,“我自己会问他。”

“固执的家伙,和他倒是很配。”泽村听到“很配”这个形容有点高兴,这让他红了脸,回过神来麋鹿已经消失了踪影,而手机一直在响,如他所愿,是御幸打来的。

御幸让泽村去警察局门口等他,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泽村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御幸刚从警察局的大门出来,他就跑上去问御幸发生了什么。

“他们又找你了吗?”

“不是,是我利用了一下夫人的线人,查找一份十多年前的档案。”御幸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泽村一边觉得很舒服一边又不服气,另外还敏锐地在御幸的笑容里感觉到了一丝伤感。

“什么档案?”他小心翼翼地问,没想到御幸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他,埋在他肩上闻他身上的味道,他慌张地到处看,还好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他们的身影应该也隐没在了建筑物的影子当中。

“御幸,怎么了?”

“我原本以为我至少欠他一条命。”像喃喃自语,也像诉说,御幸把泽村抱得很紧,说着泽村听不懂的话,他只能乖乖地让御幸抱着,犹豫了一会儿,偷偷反手抚摸御幸的脑袋。

“乖,有……有我在!”

“嗯……有泽村在就好。”没想到御幸没有笑他也没有调侃他,泽村更加大胆地揉了揉御幸的头发。

软软的……

“泽村。”

“是、是!”沉浸在御幸发丝触感中的泽村像偷吃被抓个正着的小猫一样瞪起眼睛。

       “你在慌什么啊,”御幸松开他笑了笑,也没在意,“明天我去找夫人,交易的内容也该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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