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像所有人听说的那样,红组长从来不在人前摘面具,如果说这是为了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确做到了,和他喜怒无常的脾气一样深入人心。他很喜欢他的办公室,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老式录音机里的法国香颂,凌乱的地板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还有玻璃外面忙忙碌碌的人影,都让红组长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红组长最痛恨的事就是意外,而这几个月来带给他最大意外的人,就是那个叫泽村荣纯的小鬼。
“我需要你们再去监视他。”他从面具的缝隙中叼着烟,拿着红笔在泽村进组时填写的表格上重重地画线,有些地方已经划破了,露出漆黑的桌面。
“我的人已经死了一个了。”
“那都是因为他轻敌!”笔从下属的耳朵旁边飞过去,在墙上戳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红点,“我只是让他确定泽村荣纯这个人对我们有没有用!他自己非要对御幸一也出手!自己送了命不说,还不能把当时的实际情况汇报给我!害我现在这么头疼!”
“老大,你不相信泽村说的话?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聪明的人。”
“我不知道!”红组长烦躁地用手指甲抓着桌面,“所以最近不是一直放着他不管吗!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老大英明。”
“去盯着他!不然就都去死!就你们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我才能统一东京!”
“我明白了。”穿成白领模样的下属似乎已经习惯了组长的恶言恶语,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向组长鞠了一躬,面向着暴躁的男人,一步步倒退了出去。
“副组长,今天是老大的暴躁日吗?”门外站着几个同样打扮的组员,年轻人都吓得流汗,年纪大的明显对此习以为常,无聊地看着手机。
“是啊,估计是药吃完了,你记得去配点新的来。”副组长拉了拉领带,大步往外走。
泽村并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可战战兢兢地过了一个星期,红组居然真的没有再逼着他去做什么任务,连日常洗脑会议都没让他参加,只是催他按时还债。泽村完全不知道那些利息是怎么算出来的,但比起动不动就有人死在面前,只需要付出一点金钱就可以回归日常还是可以忍受的。
还有一些地方起了变化,他和御幸互相加了line。让他惊讶的是御幸的手机里居然没有这个软件,他当场大声惊呼“你真的是当代青年吗”,御幸少见地露出闹别扭一样的表情,为了不让御幸反悔,他连忙抢过对方宛如出厂设置的智能机,下载了Line以后加上了自己的好友。
“我没法保存记录,”御幸看着泽村发过来的颜文字,表情微妙地笑了笑,“聊完就得马上清除。”
“没关系!我来……”
“你最好也不要。”
“哦。”泽村失落地应了一声,御幸转过头看着他,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早知道你会不高兴,就不让你加了。”
“我没有不高兴!”泽村拨开他的手,气鼓鼓地补充了一句,“也没有高兴!只是觉得用line联系比较方便一点。”
可其实从那天以后,他们一次都没有用line联系过。御幸没有主动给泽村发过任何信息,泽村也觉得没什么好发的。神宫大会即将举行的前一天晚上,他打开line,把御幸和自己的聊天界面调出来,上面空荡荡的,他忽然想到其实他们并没有好好地聊过什么,今天吃了什么,要去哪里玩,家里的长辈很烦人,这些无关紧要但是联系着普通人的话题他们从来没聊过。
“虽然我们学校去不了神宫,但我还是想请你去看比赛。”想了一会儿,泽村打下了他和御幸的第一句聊天记录。
“不行,最近红组人员的动向有些奇怪,我们最好不要见面。”
在忐忑不安中等来了冷冰冰的回复,泽村憋着气扔了一堆柴犬发怒的表情过去,然后又快速撤回,撤回后莫名觉得委屈,想再回点什么,又变得无话可说。他叹了口气,御幸却在这时打了电话过来,他措手不及,几乎把手机扔到地上。
“喂、喂!”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撤回了什么?”
“没……”
“是不是有人在你旁边?”
“不不不!真的没有!”泽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御幸误会了什么,忽然没那么委屈了,“要不我跟你视频?没人在我旁边!我就是发错表情了!”
“好。”
“诶?”
“视频吧。”
“咦?”
经过了一番教学,泽村终于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了御幸的脸,当他还在感叹连前置摄像头都无法找出这个人外貌上的缺点时,御幸一直皱着眉头往他身后看。泽村心里觉得好笑,还举着手机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没事就好。”御幸好像终于放下心来,往后一靠,呼出一口气。过了几秒钟,他仿佛忽然发现自己的表情太过凝重,舒展开眉头对泽村笑了笑。
“啊,黑眼圈。”
“嗯,最近稍微有点累。”能让泽村看出倦容,这已经不是“稍微”了,但泽村也没有立场说什么,倒是御幸主动跟泽村解释说他是去处理了一些帮派生意上的事。泽村听着他坐在沙发上抱怨遇到的老狐狸们动不动就给他使绊子,一会儿觉得像听故事一样有意思,一会儿又觉得心里难过。
“去看看比赛放松一下吧!”在御幸打算和他结束对话时,泽村忽然说。
“我不是说……”
“我给你票你一个人去!”
“一个人去……”御幸犹豫了一会儿,见泽村捏着拳头快要贴到屏幕上,失笑道,“也好,我也挺想去看看现场比赛的。”
泽村低下头轻轻地欢呼了一声,御幸望着他,想亲一亲他的发旋。
几天后,御幸在明治神宫球场外收到了决赛门票,是由一个叼着棒棒糖的小男孩送到他手里的。他惊叹于泽村“收买人心”的天赋,并给了小男孩一些零花钱。小男孩欢天喜地地跑远了,御幸抬头瞧了一眼天上的云,倏然想起前两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有一点点遗憾没告诉泽村。
观众席上人潮涌动,该说一句“不愧是决赛”。御幸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旁边的一对父子拿着写有自家长子名字的扇子,紧张地盯着赛场,前面坐的是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语速极快地讨论着某位从她们学校毕业的选手。再往前是学校的应援席,穿着制服和拉拉队服的男女学生已经举着应援横幅蓄势待发。
等到比赛一开始,边上的应援声就没有停过。他们摇动的手似乎不会累,他们发出声音的喉咙似乎不会干渴,他们的笑容好像永远都不会让脸颊酸疼,在电视上他们只是一些色块,而深处其中,他们是爆发出力量的人群。
御幸出了一会儿神,抬起鸭舌帽的帽檐,让热烈的赛场能完全进入到他的视野,对面看台的人群轮廓也变得清晰无比,像在海上忽然看到鸣叫的蓝鲸,无害而热情。本垒上站着旁边那对父子支持的男孩,既是捕手又是强棒,不怕生的弟弟已经几次抓着御幸的胳膊告诉他自己的哥哥有多厉害。
“爸爸!哥哥又安打了!”
“看到了看到了,又不是全垒打。”父亲虽然故作平静,翘起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大哥哥!我哥哥好厉害对不对!”弟弟又向御幸寻求支持,御幸愣了一下点点头,他就高兴得要跳起来,把扇子举得高高的。
那个男生的确打得很好,每次都能上垒,作为捕手也无可挑剔,投手完全信任他,投捕的配合几乎天衣无缝,不过对手校的实力也不可小觑,两队的分数一直僵持着。五局下半,投手投了两次四坏,捕手叫了暂停,跑过去在投手耳边说了些什么,投手当场发了脾气,捕手转身跑回去的时候投手还在他身后张牙舞爪。
“真是的,哥哥又欺负人,明明投手哥哥是他前辈啊!还敢天天说我没大没小!”好似已经见惯了这种情况,坐在观众席上的弟弟并不担心。投手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生完了气的投手平安地度过了满垒危机,分数继续持平。
“和泽村有点像。”御幸不自觉地说。没有人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气氛把他吞没,也把他和他的日常隔开了,神经的锁链松松垮垮,他贪心地想象站在投手丘上的投手是泽村,而他站在泽村的对面,在本垒上。
泽村真的是投手,而我是谁?
“这位客人,这是送给您的爆米花!”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出现在身侧,强行拨开了赛场气氛扯起的妄想帘幕,御幸惊讶地抬头一看,一只玩偶熊正站在他旁边摇头晃脑。
“不,我不需……”
“您真是太幸运了!免费得到了我!”不等他拒绝,玩偶熊就把手里的另一样东西强行塞到了他手里,“祝您今日一整天都很幸福!”
玩偶熊摇摇晃晃地快步跑走,因为走得太快还在转弯的时候碰歪了头套。御幸抱着那只和玩偶熊相同模样的毛绒熊,看着它滑稽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小熊笑得眼镜都歪了。直到比赛结束,他一直都让小熊端正地坐在他的膝盖上。
泽村没有想到自己掐着嗓子还能被御幸认出来,他在更衣室里心情大好地哼着歌,准备脱下那身玩偶服,去把今天打工的钱结掉。他打开柜子,一手去拿自己的衣服,一手掀开小熊头套,下半边脸刚从头套下面露出来,有一只手擦过他的肩膀,压在了柜门上,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头套也重新落了回去。
“御幸?!唔……唔唔……”震惊的情绪还没酝酿好,御幸抬起他的小熊头套,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他想了想现在的情况是御幸把一只咖啡色玩偶熊以壁咚的姿势压在更衣室的柜门上,再怎么看应该都是十分好笑的场景,但御幸娴熟的舌吻盖过了一切不合时宜的想法。
“不是说不见面吗?”泽村渐渐觉得头套碍事,把它摘下来扔到一边,无辜的小熊脑袋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停在了墙角。
“我是来见我的熊的,你不是说,我得到了你吗?”御幸啄着他的嘴角,又吮吸他的脖子,抬眼望他的时候眼里满是笑意。
“我不是给你小熊了吗?”泽村红着脸把头侧向一边。
“可我想要大的。”
泽村至今没有学会拒绝御幸,御幸的拥抱就像毒品一样,一开始的强迫似乎并不影响后续的上瘾。
他们躲在更衣室旁边的卫生间里,泽村张开双腿坐在御幸的大腿上,内裤挂在右边的脚踝处,后穴迫不及待地把御幸的阴茎吃进了半根。御幸一边吻他一边解开了他的纽扣,拉扯他的衬衫,让他的肩膀和后背露出来,然后在他的肩膀上又啃又咬。
“泽村,我要全部进去了?”御幸捧着泽村的脸,蹭着他的鼻尖说道,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的泽村咽了口口水点点头。
“嗯……啊!”肠壁不自觉地收缩着,泽村忍不住仰起头,御幸抱住他的肩膀,吻了吻他的脖子,然后一下一下地顶到最深处,擦过这个身体里他最为熟悉的敏感点。
“啊啊、啊……御幸……唔嗯……嗯……”泽村根本无法控制声音,他主动去吻御幸,像要把欲望填回御幸的身体。
“太、太深了……奇怪……好像有什么要满出来,唔嗯……唔……”他茫然地说,御幸粗糙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腰,时而又用大拇指按摩耻骨的周围,泽村会忍不住呻吟,然后为了抑制呻吟而主动缠着御幸的唇齿。御幸重复着这个游戏,而泽村浑然不知,他在快感里沉浮挣扎,也许是因为地点的缘故变得更加敏感着急。
就算泽村忍住不叫,两个人的喘息和肉体相撞的声音根本不是一扇门能挡住的,泽村的忍耐在御幸的眼里变成了一种可爱,他更用力地折磨泽村的前列腺,直到泽村猛烈地颤抖着蜷缩起脚趾,紧紧地抱住他,把精液都射在了御幸的小腹上。
“抱歉……好像射在里面了。”御幸按摩着泽村的大腿和腰,泽村趴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砸了一下他的背。
“我帮你清理完再走。”可过了很久御幸都没有动,泽村也依旧靠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叫了几声御幸的名字,也不像催促。照在瓷砖上的光渐渐变了方向,御幸想起自己的小熊还放在外面的凳子上,终于还是抱着泽村站起来,又借了旁边的淋浴室给他清洗身体。
“御幸。”
“嗯?”沙沙的水声和泽村说话的回音胶着,听起来闷闷的。
“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完全在御幸的预测范围之外,他无法回答,也无法思考怎么回答,泽村也没有催他回答。帮泽村清理掉身体里的东西,一起洗完澡,看着泽村穿好衣服,御幸忽然说:“你先想想怎么彻底脱离红组吧,我还是会顺手帮帮你的。”
御幸轻松的口吻中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泽村知道,今天这一整天名为“平凡”的魔法已经在他身上失效了,他要回去了。
“我一会儿还有事。”
“你先出去,我再走,对吧?”泽村抢先说。
“你也有聪明的时候了。”御幸戴上了专门用来遮脸的那顶鸭舌帽,这还是偷偷观察了泽村常戴的款式之后买的。
“我也不是总是那么笨。”泽村叉腰站着,好像在炫耀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般。
“噗!”
“笑什么啊!”
“我走了,好好练习。”
“轮不到你来说!”
和谐的对话,和谐的告别,却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期待是一件很矛盾的事,特别是当一个人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期待时。
催债的短信把泽村拉回了现实,这一次负责收钱的人直接到了泽村的学校门口。小混混模样的催债人穿着花衬衫弓着背站在大门口,好像深怕有人不知道他不是好人。泽村倒吸了一口气,连忙把他带到旁边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角落。
“我不是说我会过去的吗?”
“今天组里没人,我出来玩玩不行?你还敢对本大爷有意见?”小混混数着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泽村。
“不敢不敢,都是鄙人的错,您要玩什么?需要我陪着吗?”泽村阴阳怪气地回答,但对面的人似乎很受用,泽村不禁想“世上比我傻的人还是很多的”。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我就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什么好事?”泽村心不在焉地问。
“打伤你的那个御幸一也要倒霉了!”
“什么!”泽村见对方投来怀疑的眼神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压低声音问道,“他不是很厉害吗?老大要怎么对付他?而且现在我们和老先生还是合作状态吧?”
“诶——你这小子问那么多干嘛?他出事你跟着高兴就是了。”
“我这不是……想看看热闹吗?”泽村露出讨好的笑容,默默地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叠钱交给小混混,这已经是他下个月的生活费了。
“嗯……看在你还算机灵的份上告诉你也可以。”催债人挤了挤和老鼠一样的小眼睛,在泽村耳边说了几句话,一口烟味薰得泽村差点晕过去。御幸身上从来都没有烟味,御幸身上只有伤痕没有纹身,御幸不戴昂贵的手表,御幸总是穿白色或者黑色的干净衣服,御幸喜欢棒球。
忍着恶心送走了催债人,泽村正式成为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可怜人了,可这都是明天要思考的事情。他向学校的保安借了一套随处可见的制服,把帽子拉低看了一眼快要下山的太阳,在马路上跑了起来。
泽村想起那些电视剧里一定会有的桥段,主人公跑过繁华的街道,绕过路灯,穿过小路,终于在转角处遇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但他没那么好运,小混混给他的地址在一处偏僻的仓库附近,他在很多个仓库之间迷了路,天空越来越红,他的心也越来越急。
“如果能大喊就好了。”泽村自言自语,可他不能这么做。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有很多,他没有任何一种可靠的办法可以带着御幸逃走,说不定还得御幸来救他,绝对不能落到这样的地步。
泽村咬了咬牙继续寻找,仓库如同一头又一头沉睡的巨象,它们没有错,他却责怪它们庞大而沉默。
“你到底在哪里……”
“谁在那里?”落日眼看着泽村陷入不知往什么方向走的困境,又被从旁边阴影里探出来的枪口吓了个猝不及防,坐倒在地上。
“啊!”
“泽村?”闪着寒光的枪口迅速放下,泽村看到了几个小时之前才刚刚见过的那张脸。
“御幸……你……没事?”泽村睁着已经泛起雾气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御幸。
“你知道怎么知道这里的?”御幸朝他走近了一步,“他们能算计我,我当然也能算计他们。这种小把戏……泽村?”
话还没说完,坐在地上的人迅速冲过来抱住了御幸,他几乎是飞过来的,像一只在风浪中迷失了方向的鸽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笼子。他挂在御幸的身上,御幸感受到他身上汗涔涔的,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忍不住猜测他是因为没钱了坐不起出租车。
“太好了!你没事!”
此时此刻的泽村什么也不剩,他剥开了所有的外壳,用最柔软的部分拥抱了御幸。所以,御幸呆住了,他的手很久都没有放到泽村的背上,心里只徘徊着一个想法——这样的泽村会死。
太阳落下去,落日美得惊人,美得几乎刺伤御幸的眼睛。他终于选择拥抱泽村,让手掌落在泽村的背脊上,感受他的心跳和呼吸在自己的手掌心下渐渐平稳。而御幸肋骨后面的那颗心脏,也得到了灼烧成灰一般的安宁。
我,绝不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