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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早间新闻加播了一条消息,内容是警方成功阻止了一起国际犯罪,但遗憾的是没有来得及抓捕犯罪团伙主要成员。
“看到没有,这就是所谓的话术,明明是扑了个空,却说是成功阻止。”作为新闻中提到的犯罪团伙之一的领袖,红组长亢奋地抽着烟抖腿,办公室里乌烟瘴气,副组长已经毫不避讳地捂住了鼻子。
“您在高兴些什么,我们可是被那个御幸一也摆了一道啊,”副组长的态度比起抱怨更像是在耐心地对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孩说教,“既没有让他进局子,我们自己的交易也没有顺利完成,反而把交易对象置于险境。”
“目光短浅的蠢货!”红组长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你知道什么?圣诞可是和老先生有过节的组织,而且过节还不小,十几年前就是老先生把他们赶出了东京,你以为这次他们回日本仅仅只是来走私几箱枪的吗?”
“他们来雪耻?”
“没错,”组长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所以他们不会把我们这点‘小失误’放在眼里,会继续和我们私下合作。再说,我们只是通知了御幸一也我们改了交易时间,并没有通知他们,他们的联络员要相信老先生的好儿子,要做那个时间出现在交易地点,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更何况……”
“我们还有意外收获?”
“啧!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像今天这样有默契!”红组长扔了一根雪茄给副组长,然后扶着面具大笑起来。副组长点起了雪茄,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像个没电的人偶一样不动,然后往后一倒用力砸起椅子的扶手。
“我要见泽村!现在就要!”
泽村这几天除了上学,一直和御幸在一起。御幸一反常态,几乎像个跟踪狂一样出现在他的周围,校门口也就算了,有时候他甚至直接在教室门口等着泽村下课,泽村怀疑因为他长得太有欺骗性才没人把他当作可疑人物。
每天晚上御幸都把他带到不同的地方住,不是高级酒店就是一看就租金不菲的公寓,每张床都很舒服,舒服到泽村暗暗觉得只在床上睡觉太浪费了,但他们一次都没有做,即使他们每天都躺在一张床上。
晚上御幸总是比泽村睡得晚,泽村的作息健康程度堪比乡下老奶奶,一到点就犯困,御幸斜躺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有时候看书,有时候发呆,泽村看着那只手就能很快入睡。要不是怕御幸嘲笑他,他真的会问御幸,他是不是在手上涂了传说中无色无味的催眠药膏。
第五天晚上,泽村反常地被噩梦惊醒了。明明已经快十二月了,外面却电闪雷鸣,御幸还没睡,还握着他的手。窗帘没拉上,闪电擦过玻璃,一瞬间把御幸的侧脸照得异常苍白,凌冽的电光刺入他的瞳孔,他的眼里没有一丝困意。
“怎么醒了?”御幸转过脸来看看泽村,眼里的光点一荡,柔和许多。
“就是……突然醒了。”泽村捏紧了他的手。
“这么多汗,做噩梦了?”
“唔……”泽村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在梦里被鬼追得到处跑,也不想承认自己到现在还怕鬼。
“要不要……睡我怀里?”
“不需要!”看到他坏心眼的笑容就觉得大事不好,泽村试图躲进被子,但已经来不及了,御幸躺下来把他整个儿抱进怀里,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一手揉着他的头发,还叫他“乖乖好孩子”。泽村在御幸怀里像条落网的鱼一样奋力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就认命地不动了,干脆把红着的脸埋进御幸的胸口,他身上总是有股让自己觉得很好闻的味道,但泽村没好意思提过。
“泽村?”
“嗯。”不知过了多久,雷电平息了,御幸轻轻叫泽村,怀里的人迷糊地应了一声,听起来意识不清。御幸感觉胸口痒痒的,泽村的身体已经放松下来,呼吸均匀。
“泽村?”
“嗯。”这次应得比上次还要轻,可御幸一放松手臂,泽村就撒娇似的往他怀里钻。
“泽村……”
“唔……呼……”
“泽村。”
“呼……”
半梦半醒之时,泽村隐隐听到御幸说了一句“对不起”,他分辨不清是上次的话出现在他的梦里,还是御幸又说了一次,他依旧不知道御幸是对谁说的,只是觉得更加不满,回了一句“不要”,不对,好像是两句“不要”。
第六天早上,泽村醒来的时候没看到御幸,在找到他之前的两分钟,泽村几乎惊慌失措。御幸在旋转阶梯的下方接住了差点从最后一级台阶上摔下来的泽村,见他身上的睡衣穿得不整齐,整个肩膀都露出来了,连忙推着他回了卧室,让他好好穿衣服。
“一大早就这么冒冒失失。”御幸抱着双手,斜倚在门上,看着泽村在床上找他的袜子。
“还不是因为你……”
“我?”
“什么都没有!”泽村背对着御幸坐着,气呼呼地拿着袜子往脚上套。
“哦——”御幸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走上来,从泽村身后搂住了他,“我才不在这么一会儿就寂寞了?”
“我只是怕你跑了让我一个人交房租!”泽村想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十分蹩脚的借口,果然御幸听完就大笑起来,笑得浑身直颤,搂着他摔倒在床上。
“哈哈哈!放心吧,把你卖了也付不起这里一天的房租。”
“可恶!”泽村想掰开御幸的手臂,但大早上起来没什么力气,他想干脆一口咬下去,又觉得太幼稚,由着御幸抱着自己在床上滚了一圈。
“我突然想到……”御幸和他面对面躺着,忽然笑得眯起眼睛,“你那天在电话里让我滚,我当时觉得很不满,就在床上滚了两圈。”
“幼稚鬼!”不过因为能这样说御幸而开心的自己也一样幼稚。和御幸形影不离不过几天就得了依赖症的自己,因为御幸难得这样笑着就看得出了神的自己,都让泽村觉得无比害羞,还有一点无法忽略的忧虑。原本清晰的思绪渐渐缠在一起糊作一团。
“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像恋……咳咳!” 脱口而出的话说了一大半,被泽村用两声咳嗽掩饰过去。
“嗯?”
“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练习?这几天我只摸了一次枪。”泽村努力表现出对练习量的不满,希望以此解释自己的脸为什么红。
“嗯——这几天大概不行,”御幸玩着泽村的刘海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他们终于忍不住向我明着要人了。”
“谁?要谁?”泽村抬起眼睛试图看到御幸近在咫尺的指尖。
“当然是红组要你。”
“可我没有收到他们的……”
“事到如今,那个面具男知道我不会放你走,”御幸停下了玩发丝的手指,“虽然他们说话很客气,但我不会把你交出去。”
“泽村。”御幸从床上起来,面对着窗户站着,“有一件事很危险,但是我要你去做,你……这次信我吗?”他身上的白衬衫被早晨的阳光照得好像会发光,在泽村眼里御幸又变得遥远了一些。泽村也在床上打了个滚坐到床沿,在离御幸近一点的地方向他伸出手,御幸愣了一下,把手放在了那只比自己小一点的手心上。
“虽然算不上等价交换,但如果你遭遇不测,我会陪你。”
“你能不能说点好话!”泽村瞪着猫眼说,“这次我信你。也许以后也……”
“有这句就够。”
晚上七点,泽村穿着亮眼的红色西装站在梦世界门口。他拘谨地拉领子,浑身不自在,当然不是因为平时很少穿西装,而是因为他上一次来是扛着根本不会用的枪从正门冲进去的。御幸带着他跑到顶楼,从最高层跳到夜空中,当时的星空还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
“还记得吗?”御幸站在泽村身边,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里面却是黑衬衫,给原本体现优雅的白色添了几分危险。
“不会有人忘记自己被追杀过的地方。”
“我是说……”御幸微微斜着身体凑到他耳边说,“那个吻。”
“我先进去了!”泽村蹬着脚往里走,有几步还同手同脚了,御幸在后面憋着笑,快步跟上。
宴会场地位于最顶楼,上一次跑得匆忙,泽村没有发现这一层的装潢豪华到超出他的想象,天花板上画着讲述宗教故事的油画,桌子和椅子脚上镶嵌着金子,桌布隐隐透出的花纹显然也不是随便印上去的。可他不觉得好看,反而觉得有些庸俗。
“我的眼睛要瞎了。”
“要不要掰一块桌角回去?”泽村不可置信地看御幸,御幸用眼神示意某个角落,“我觉得那位女士不会在意的。”
御幸所指的角落站着一位丰满高大的女人,唇红齿白,皮肤更白,五官像是有东欧血统。女人身边站着仙人帮的统领人物,山羊胡子的老先生,他眉目慈祥,身形伛偻,被高大的女主人衬得像个可怜的小老头。
“原来老先生这么矮。”
“噗,你可别被他听到。我过去打个招呼,你站在这里,哪儿都别去,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御幸收敛笑容,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葡萄酒,脚步轻快地走到正在交谈的两个人身边。女主人自然而然地抬起手给御幸,御幸行了吻手礼。寒暄几句之后,御幸往泽村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泽村正皱着眉头,表情像吃了苦瓜一样,他忍俊不禁。
“这位女士的年龄都可以做我奶奶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读懂了御幸的唇语,泽村忿忿地回以鬼脸。
御幸对老先生说了些什么,老先生点点头,御幸行了个礼又回到泽村身边,带着他在宴会现场游走了一圈,也不特意介绍他,别人问起,就说泽村是红组过来玩的年轻人。现场没有红组的人员,大多数是帮内成员,还有几个泽村耳熟能详的企业的代表人,以及本应该和黑道势不两立的议员代表。
“怎么?害怕了?”看着泽村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御幸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
“只是觉得很惊讶。”
“船在海上开,海底下有多少东西,水手是不会知道的,”御幸把一块黑巧克力塞进嘴里,看了一眼时间说,“泽村,时间到了。”
泽村瞬间握紧了御幸的手,御幸等着他慢慢深呼吸,放松力气,然后轻轻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别分心,我就在你旁边。”说完,御幸转过身用余光瞥了一眼低着头的泽村,再次往老先生所在的方向走去。老先生正在听一位议员高谈阔论,时不时点一下头,见御幸过来便喜笑颜开,向那位议员介绍自己引以为傲的未来继承人。
室内乐停了片刻,进行到下一曲——莫扎特的G大调弦乐小夜曲。五线谱上的音符跳得越来越高越来越急促,门口的人群里出现了骚动,一位女侍者从外面跑进来,浑身是血。她跑到女主人面前,快速地说了几句话就哭了起来,女主人轻轻抚摸她的头安抚她,然后提高了嗓音说到:“打扰诸位的兴致我深表歉意,但目前楼内有不明人士闯入,请诸位立刻跟随我的仆人们避难。”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暂时没有人表现出慌乱,几个穿着统一的侍者从外面进来,引着客人们往外走。然而,第一个客人还没有跨出门口,人群中就出现了一声枪响,刚刚和老先生说话的那位议员倒了下去,捂住自己的腿痛苦地扭动。
“啊啊啊啊!”
周围出现了第一声尖叫,没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已经开始往外跑,混乱中出现了第二声和第三声枪响,后面的人踩到前面的人身上,哭叫声孤零零地回响。泽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死,也顾不上,他逆着人群往老先生所在的地方走,女仆和御幸一起挡在老先生面前,面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再等一等!
御幸也在等,枪在他的右边口袋里,但他的左手捏得更紧。泽村离他只有两米的距离,在老先生的盲点上,有人躲在那边的桌子下面,一个被当作舞伴带进来的妓女扭伤了脚在尖叫,御幸不知道她是真的如此还是在演戏,谁都是不稳定因素。
等一下!
他用眼神示意泽村,泽村的口袋里有那把陪他练习的手枪,可御幸不确定它到底能不能起作用,不用上是最好的。一滴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慢慢流到了嘴角,他撑开眼角用唇语一字一字对泽村下了指示。
就是现在!
泽村冲了过来,从侧面扑向那位老人,一枚子弹擦过了泽村的背,撕开了他昂贵的西装,打在桌角上,上面镶着的金子掉下来摔在地上。泽村把自己的手臂垫在老先生的脖子下面,护住了他的头,脚在光滑的地板上扭了一下,钻心地疼,他转过身用手撑着地,御幸正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不远处的血泊里躺着那个袭击者,显然已经死了,旁边的妓女晕了过去。
“父亲,您没事吧?”御幸收了枪,迅速走到老先生身边,没有看泽村。
“没事,”老先生微微喘着气,在女仆和御幸的搀扶下站起来,“这孩子的情报没有错,这些人的目标果然是我。”
“你跟我回去吧,”老先生捋了捋胡子,转向还躺在地上的泽村,“虽然你对我也没什么用,但再回红组也只有死路一条,仙人帮不会忘恩负义。”
“老先生……”
“去告诉红组长,我邀请他来喝杯茶。”老先生对欲言又止的女仆摆了摆手,在手下的搀扶下往外走,宴会中心的骚动似乎也平息了,音乐重新响了起来,即使现场一片狼藉,音乐还是欢乐。
“你想说什么?”御幸站在废墟上,皮鞋的边缘染上了血,女仆抓着裙角盯着她,眼里没有属于人类的情绪,像一只机器眼映出他的模样。
“您想怎么安排他?”
“今晚就让他去我房间吧,”见她依旧审视着自己,御幸笑了笑,“怎么?你对他有兴趣我也可以让给你。”
“御幸先生,”女仆往前走了一步停在她身侧,“您是唯一一个把我当作‘人’来厌恶的人……请您多保重。”
“原来你会说人话。”
音乐停了,泽村的脚还在痛,御幸叫了几个人把他扶上了车,自己坐在副驾驶上。中途御幸回过头说了一句“还好最近你没有比赛”,泽村没理他,直到御幸把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了门,蹲下来给他上药,泽村才开口说了一句“疼”。
“我还以为你吓傻了。”御幸一边揉着他的腿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
“我知道你刚刚在演戏,但是我还是不高兴。”
“那要怎么办?”御幸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他在因为什么闹别扭,笑容更深了。
“你要道歉。”
“抱歉。”
“不够。”
“怎么才够?”
“躺下。”御幸稍稍有些惊讶地看了一会儿泽村,然后帮他把裤腿拉下来盖住有些肿的地方,脱了外套往床上躺。还没躺平,泽村就爬到御幸身上压住了他,还叫他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手也不许动!”
“好害怕。”
“你不怕鼻子变长吗?”
“哈哈哈……泽村?”
泽村不说话了,御幸的双手听话地摊在两边,眼睛也好好地闭着。泽村的手从两边的肩膀滑到他的脖子上,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御幸脖子上的皮肤比脸白一点儿,泽村稍微用了一点儿力,他的脸便稍稍往上抬,嘴角上扬,闭着眼睛毫不挣扎,动脉在泽村的手心里一跳一跳的,那是御幸贵重的生命。
泽村差点落泪。
“泽村……”
“干什么?”泽村假装没好气地说。
“硬了?”
泽村放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咬得狠了,留下几处牙印。他俯下身,把十指插入对方的十指,有点别扭又带着欲望,在御幸的耳边轻声说:“在这张床上吃的亏,我要在这张床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