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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で一番静か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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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pa,连载,先做后爱。




       这个故事需要一个令人发笑的开头。
       御幸一也从酒宴上收获了两个色号不同的红唇印和一身酒气,他的脚步略显不稳,但大脑还算清醒,所以他确定眼前这个被绑住手脚戴上口塞蒙住眼睛扔在他床上的年轻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只穿了一件刚好可以遮住大腿的白衬衫。
       他撑着墙迈进房间,又撑着墙挪了出去,往空荡荡的走廊上看了一眼,询问站在门口的女仆:“那是什么?”
       “是……红组送来的礼物,说您一定会满意……”
       “我才不满意,退回去。”可能是由于酒精的作用,他按了很久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才想起自己刚刚在宴会上见过现在正蜷缩在他床上的人。那年轻人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穿着和所有无名小辈同款的黑西装,手里端着一杯果汁,不知是局促不安还是不耐烦,不停交错着看窗外和手表,和周围热闹的应酬场格格不入。
       “那孩子叫泽村,是进组没几天的新人,还没成年所以不能喝酒。”注意到御幸看着年轻组员手里的果汁笑了一下,陪在他身边的中年人解释道。
       “是吗?”御幸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在经过窗边时,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两眼。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因为多看了这么几眼,就被人主动送“礼”,不知该说对方胡闹还是殷勤过头。
       “不行。”本想结束这场闹剧的御幸却立刻碰了个钉子。
       “不行?怎么?这礼物还是强送的?”他现在脑子晕乎乎的,比起做那种事更想好好睡一觉,口气也不太好,眼前的女仆有些害怕地低下头去。
       “老先生说……这是双方友情的象征,您必须收下,两组刚刚和好,不能不给对方面子。”
       “哈?”御幸愣了愣,叹了口气,对着女仆挥了挥手,“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去跟老先生说。”
       “御幸先生!”
       他不再理睬还想劝说他的女人,转身把门关上。房间里弥漫着奇怪的香味,他对这味道太过熟悉了,第一次被带到这种充斥着暧昧气味的情色场合时他只有十岁,那位像慈父一样抚养他三年的组长摘下了面具,让未经人事的孩子一夜之间看遍了最肮脏的事,然后踩着死去的妓女的脑袋对他说,这就是你将来的生活。
       “真是恶趣味。”御幸揉了揉鼻子,走到床边,在心里默默总结了一遍最近自己擅自行动的次数。
       “是不是还是去道个歉比较好。”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解开了“礼物”腿上的绳子,然而他马上就后悔了,那双赤裸的腿狠狠地踢了过来,要不是他用手挡得快,恐怕肋骨得断几根,而他还有闲心在心里想着,这小子身手不错。
       “你是叫泽村来着?不要动好吗?我只是想给你松绑!”不会是把耳朵堵上了吧?他绕到对方的侧面,双脚获得自由的泽村还在不停地朝着空气乱蹬腿,御幸伸手扯掉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泽村的眼睛虽然是单眼皮,但是大得让人羡慕,颜色也是非常出挑的琥珀色,虽然现在这双眼睛里混杂着惊恐和厌恶。
       “混蛋!”好心帮泽村把口塞取下后,却从对方嘴里听到了骂声,但和外面的传言不一样,御幸还算是个脾气挺好的人,他叹着气摇了摇头想继续解释,没想到这个刚刚还被五花大绑的“礼物”根本没想听他说话,又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失礼的话。
       “蛀虫!人渣!你们这种人都该去死!”一边喊着还一边继续用脚试图攻击御幸,无奈双手还被捆着,他根本站不起来。而御幸比他更加无奈,之前可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活泼”,他只好使出实战的本事,用力按住了泽村的脚踝,动弹不得的泽村扭动着上身艰难地坐起来,金色的瞳孔愤怒地瞪着他。
       “气势不错,值得夸奖,不过你要发火就发错人了……”
       “假惺惺作态的人渣!你们这些人都一样!”
       “疼!”真是大意了。没想到泽村还会用头撞过来,御幸感觉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疼,连忙后退了几步,泽村趁机跳了起来,跑向房间的出口,但门是向里开的,他撞了几下没撞开,转过身想用背后的手转动把手,但御幸因为女仆太烦顺手把门锁了,他咬着牙紧贴着门,看着御幸一步一步逼近,几乎想把自己嵌进木头里。
       “一样?”面前的男人把手掌放在他的脖子上,脸离他只有几厘米,和刚才不同,现在的御幸面无表情,泽村甚至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掐断他的脖子。但御幸没有这么做,他放开了泽村的脖子,抬起他的下巴,直直地望着他。
       “哪里……一样?”看着泽村拼命压制着身体本能的颤抖,御幸忽然扬起了一边的嘴角,但他的眼睛没在笑,“你不会是常常被人做这种事吧?”
       “什……唔!”泽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但御幸做的可不仅仅是吻他。他掀开泽村衬衫的下摆,把一直都若隐若现的生殖器官握在手里套弄起来,刚刚的一阵运动已经让布料刺激到了龟头,被长着薄茧的手掌一摩擦,泽村的敏感部位迅速地起了反应。
       “放……放开我!混蛋!住手!啊……啊啊……”他挣扎着,但失去了双手自由的他只能像条放在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而且他发现自己越是用大喊大叫来反抗,就越是容易发出奇怪的声音。
       “但你的下面可是开心地主动蹭着我的手啊。”御幸付在他耳边轻轻说,离开时还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没有……嗯啊……”脖子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一阵恶心,几乎想吐,但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恶心都是真真切切的,他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当场晕过去。
       “你刚才那一下真重,说不定明天这里就肿了,”御幸侧过脸像是要给他看自己刚刚被撞到的地方,“我的脸可是很值钱的,喂,你要怎么赔我?”
       “啊,腿软了吗?”这次他眯着眼睛笑起来,“放心我会扶着你的。”
       “唔嗯!”话音刚落,泽村就在他手里射了出来,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内侧的皮肤往下流,泽村闭上眼睛不敢低头看,但液体流动的触感还是提醒他刚刚在一个男人面前射精了,在他眼里的自己有多狼狈泽村根本不敢想。
       “好多,”御幸抱住了泽村的腰,让他不至于滑到地上,“小朋友,你不会连手淫也还没学会吧?”
       “住口……混蛋……”
       “与其用那张可爱的脸重复这种无聊的词汇,不如叫得好听点,让我高兴一下。”御幸将泽村打横抱了起来,扔回床上,没等泽村继续挣扎就把他被绑住的手按进头顶的枕头里,挤入他的双腿,让已经黏糊糊的私处无处隐藏。
       “我本来可是想把你放了,谁叫你这么精神,”泽村觉得自己听到了恶魔的声音——这个男人的确被很多人称为恶魔,“不陪你一下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这儿没有润滑剂,就用你身体里的东西将就一下吧。”御幸把泽村的大腿又往外打开了一点,用手指在沾着精液的皮肤上抹了两次,开始探入泽村的后穴,泽村咬着牙不肯出声,浑身僵硬。
       “拜托你放松一点好不好,你不怕疼,我还怕疼呢。”温暖的肠壁牢牢地绞着御幸的手指,后穴收缩得厉害,两根手指都放不进去,更别提摸到敏感点了。
       “你停止这种事不就好了吗!啊……唔唔……嗯啊……”
       “这里啊。”泽村的括约肌因为说话而放松了一下,让入侵者及时地找到了前列腺的位置,于是快感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啊啊……啊……啊……住手……不……不要……”泽村终于咬不住嘴唇了,身体内的刺激太过强烈,腰不听使唤地扭动着,仿佛在向身上的男人求欢,他屈辱得快要发疯。而御幸看他的手已经不再挣扎,便放开按在枕头上的手,转而又去套弄他前方的器官,前后夹击的刺激让泽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塞满了棉花。
       “我差不多要进来了。”听到恶魔的声音这样说,泽村稍稍找回了一点理智,用尽仅剩的一点力气挣扎起来。
       “不……不要!不要进来!不许进来!混蛋!啊!”
       “我不是说了骂人根本不适合你那张脸吗?”无情的男人还是强行进入了他的处女地,很奇怪的是的确不怎么疼,但只是身体不疼而已。在御幸开始动的时候,泽村被迫放下了自持,紧闭着双眼呜咽起来。
       “呜……呜……嗯啊……啊啊……呜呜……”呻吟和哭声混杂在一起,思考被席卷全身的奇妙感觉截断了,他感觉自己犹如一片叶子,一会儿想沉迷于温柔的风,一会儿又不想被风牵着鼻子走,快感的风推着他、诱惑着他,像个骗子在耳边甜言蜜语。
       “别哭啊,要我亲你吗?”骗子俯身上来,吻了吻他湿润的眼角,又去吻他的嘴唇,他本能地觉得他即将迎来高潮,但在他体内抽插的肉棒却怎么也不肯完全触碰到那个零界点。
       感觉到泽村的心焦,御幸却放慢了速度,那具年轻的身体不安地扭动起来,御幸仿佛看出了他身体深处的欲念,捏着他的前端,轻轻笑着在他耳边说:“快求我。”
       “我……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诶——还很有精神嘛。”他捏着泽村的胯骨,更用力地进入他的体内。泽村紧绷的腰向后弯曲,脸侧向一边,嘴里咬着床单,脸上已经分不清眼泪和汗水,但他现在也无暇顾及自己有多难看,身体疯狂地叫嚷着想要达到高潮。
       求我啊,泽村。
       “呜呜……呜……”恶魔轻柔地叫着他的名字,仿佛只要他献上灵魂就能得到最慷慨的款待,他心里的防线断了。
       “求……你……呜……啊……求你……”
       “做得很好。”
       他得到了解放,巨大的欢愉一次一次淹过了他的头顶,他高声呻吟着,甚至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回应了御幸的吻。不久他迎接了第二次高潮,而御幸没有射在他体内,他迷迷糊糊地被御幸抱在怀里,在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躺在身边的人讲了一个故事,但有很多细节他没记住。
       “我十几岁的时候老先生带我去声色场观摩,甚至后来还给了我一个生殖器模型让我练习怎么用手和嘴给别人服务,说要是我以后对他没有用,就只能被扔来做这种事。你说得对,这地方……遍地人渣。”
       第二天中午泽村才醒来,御幸正好穿上衣服,见他坐起来,衬衫的前面全部打开着,就上前蹲下来想帮他扣扣子,谁知却发现泽村的下面正半勃着。
       “这么喜欢和我做?”他揶揄了一句,谁知头顶滴下了大颗的泪水,他抬头看到泽村正不停地擦眼睛,但眼泪完全没有停下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啊……都是你的错……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怎么又哭了,”御幸没想到男孩子也会哭得如此伤心,“别哭别哭,昨天晚上我有点醉,你又说那种让人生气的话。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你是狗吗?”他没笑出来,哭声倒是真的止住了。
       “我不介意你这么想,”御幸歪着脑袋说,“我的仇人骂我的时候可比这严重多了。”
       他们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御幸干脆用手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说实话御幸的技术真的很好,他想到昨天他说用道具练习的事。之后,御幸便说自己急着出门,让人送他回自己的组织。一切结束得仓促又随便,仿佛昨晚肉贴着肉躺在一起的两人和他们没有关系一般。
       泽村原本以为御幸和自己再无关系,却在第二天就接到了御幸的电话。
       “喂,我昨天忘了问你名字。”听到他的声音,泽村差点把手机砸到地上。
       “你不是知道吗?”
       “全名。”
       “泽村……荣纯……”
       “好的,荣纯,我是……”
       “不要叫得那么亲密!还有我知道你是谁,这条道上根本不存在不认识你的人。”
       “多谢夸奖。那么,荣纯……”
       “不是说不要叫得那么……”
       “我昨天思考了一晚上,你要不要做我的情人?”
       “哈?”泽村觉得脑袋轰得一下,像被丢了颗原子弹。
       “没听清吗?我说你要不要做我的情人?”
       电波那头一阵沉默,御幸等了一会儿,只听到那边的新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滚”字就挂了电话。
       “不愿意就不愿意,”御幸看着灰掉的屏幕故作委屈地埋怨了一声,在把翻盖手机盖起来之前又瞅了一眼自己给泽村设置的头像,“让我滚?”
       “滚就滚呗。”他今天累得很,于是他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向后倒在床上踢掉了鞋子,接着打了个滚,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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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御幸的生贺
R18



       从高中时代开始,御幸就从没有在pockygame中赢过,泽村对此耿耿于怀。这种心情就好比是,你正站在击球区,挥舞了两圈球棒,眼神坚定,肌肉紧绷,准备轰一个全垒打,结果却被对手四坏保送。

 尽管他提出过无数次强烈的抗议,还是在今年的十一月十一日遭到了同样的对待。那时他正坐在餐桌旁边看早报,御幸从他嘴边抢走了倒数第三根pocky棒,若无其事地塞进嘴里,一边咬一边看着报纸上的新闻,由于抢夺别人食物的行为太过自然,泽村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pocky棒已经只剩一半了。出于赌气和条件反射,他仰头一口咬住了剩下的那一半,并且迅速朝前咬了两口。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双金色眼睛,御幸忍不住眯着眼睛笑,如以往一般咬断了嘴里的食物。

 “不行不行!再来一次!泽村连忙拉住御幸的袖子,从包装盒里抽出了倒数第二根pocky棒,刚要叼到嘴里,就再次被身边的人抢了过去,两三下吞进了肚子。

 “再不吃掉,连最后一根都是我的喽。御幸作势要去拿最后一根,泽村慌忙把包装盒护在怀里,在他的笑声里不甘心地吃下了最后一根pocky

 泽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根pocky过不去,但只要一想到御幸抢了他的食物又不认真和他决胜负的样子,他就无法释怀。御幸似乎很喜欢抢他的东西,还是队友的时候抢他正在玩的球,交往以后抢他的食物,抢他正在看的书,抢他的pocky,抢他的pocky,抢他的pocky,重要的话要说三次,这几乎变成了每年的余兴节目。而御幸也算准了泽村想不出什么令人为难的惩罚措施,比起他自己,泽村似乎更在乎他的形象问题,不会让他跑到大庭广众之下去出丑。

 “御幸一也!今年也给我做好心理准备!”御幸觉得泽村适合永远读高中,而不是跑来和他念同一所大学,他每时每刻都像幼年的哺乳动物一样精力充沛,晚上睡觉都不消停。说实话,他才不在乎什么pocky游戏,只不过是觉得泽村连对这种小事都全神贯注的精神很值得反复欣赏而已,泽村常说他在棒球以外的场合——除了社交必要之外——都显得很没精神,就差在额头上写上我没兴趣几个大字了。

 “你替我感兴趣不就好了吗?他记得自己回答的时候好像打了个哈欠,神大人造人的时候也许出了什么错,把一个灵魂分成两半,好奇心都被你分走了。”

 “御幸。

 “嗯?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听起来像告白?

 御幸自认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泽村却时常抱怨他冷不丁让他无所适从,也许他们真是一个灵魂所分,所以即使如此不同,只要他们愿意看着彼此,就能在无意之中互相理解。

惩罚的日子依照往年的惯例,定在十一月十七日,也就是御幸的生日,其原因也是泽村提出来的,因为御幸常常忘记自己的生日,必须每年给予精神刺激,以形成条件反射。御幸有时候会怀疑泽村的坏成绩是不是装出来的,他明明记得各式各样的原理和很多乱七八糟的名词,却记不得公式的使用方式和外语语法。

 他抱着和往年没有什么不同的心态被迫站在门外的楼道里,听着门那一边泽村时急时缓的脚步声,还有零星的自言自语。外面在下雨,天公终究不会为他作美,但门缝透出的灯光却不像外面被打湿的金属栏杆一样冰冷,比起呆在温度适宜的室内,站在这条冷与暖的缝隙里,才更能感觉到有归处的好处。很久以前,他回家的时候总喜欢在父亲的工厂外面站一会儿,听里面机器运作的声音。

 “进来吧!御幸等得有些恍惚,他体质偏寒,冬天本来就容易犯困,泽村一打开门,他就顺势往后倒去,任凭后面的小男友扶着他的肩膀大呼小叫。

 “我醒着呢。御幸伸出手指在泽村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闻到他身上有甜腻的奶油味。

 客厅里被布置得有模有样,而厨房则惨不忍睹,御幸努力装作自己没有看到泽村遮挡厨房门的动作,坐在了被泽村绑着粉红色缎带的椅子上。他的面前放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奶油蛋糕,上面点缀着草莓和樱桃,还画着一个御幸的脑袋,御幸在心里暗暗承认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但蛋糕本身的样子实在是不敢恭维。

 “今天的惩罚就是——”泽村像要宣布最终大奖获得者一般张开双手,把这个蛋糕,全部吃掉!

 “你还真想得出来。左边的眉毛抽搐了两下,御幸敲了一下额头,心中庆幸他没有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买个巧克力蛋糕回来。

 “···弊!泽村站在窄小的桌子对面,双手托着桌子,身体向前倾着,眼中闪闪发光。御幸很想告诉他,他现在的表情和他索要夸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无奈地拿起勺子,从蛋糕的边缘挖了一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

 “甜到想把自己淹死在隔夜咖啡里。御幸吐了吐舌头,发表感想。

 “怎么会!泽村不可置信地说,绕过椅子走到御幸身边,用他用过的那只勺子舀了一口奶油,随即立刻用比御幸还要夸张十倍的表情伸出了舌头。

 “不可能啊,我明明都是照着书上写的做的!他懊悔地捧着蛋糕左看右看,又放下来捧着脑袋左摇右晃,甚至没有意识到手臂上沾上了奶油。

 “我来重做!他下定决心似的捏紧了拳头,转身就要往厨房里跑,只是刚走出一步,就被一股阻力推得往后倒退了一步,差点坐到蛋糕上。

 “没关系,既然是惩罚游戏,当然要遵守规则了。

 “诶?这么甜你吃得…………吗?泽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最后几个字还没出口,就见御幸的脸越来越近,越过他的脸颊,拉起他被抓住的手臂,用舌尖舔掉了上面的一小块奶油,他皱着眉头回味了一下,再次把嘴唇放在泽村的手肘处,印下了一串密密麻麻的吻。

 直到对方咬到了自己的锁骨,泽村才想到应该把他推开,身后的蛋糕已经摇摇欲坠。但还没等他使力气,就被御幸搂住了肩膀,向反方向一揽,他只觉鼻尖香甜的味道借着一阵微风旋转了一周,背后变成了御幸厚实的胸膛,他脑袋里迷糊地想着,监督让御幸增重的计划一定又泡汤了,他可能只是多长了一点儿肌肉。

  “好甜。

  “所以不是说我去重做吗?哇!他的搭档得寸进尺,再次把他往后一拉,两个人顺势坐到了椅子上。泽村的肩膀被紧紧地搂住,身下垫着的是御幸的大腿,他不确定一会儿还会不会有别的东西,现在他只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无法接受。

 “觉得很难为情吗?

 “你会读心吗?

 “我可是你的捕手啊。”他从来不说情话,他说的都是实话,这才是最让人生气的地方。过了这么多年,泽村终于发现御幸那惹人烦躁的能力来源于什么。他确定自己的耳根现在肯定红得跟火山岩浆一样,而那该死的舌头和暧昧粘稠的声音还在给他雪上加霜。

 “你在干什么?泽村看着御幸一手拉开了他胸前的扣子,一手抓起盛满了奶油的调羹。

 “完成你给我的惩罚游戏啊。他笑得像个戴着捕手手套的坏人——这个形容被同队的前辈和后辈们广泛称赞并且使用。

 调羹的边缘朝里一歪,洁白的奶油像半凝固的瀑布一样,低落在泽村嘴唇上,胸膛上,肋骨上,小腹上。御幸掰过泽村的下巴,去品尝他嘴唇上的香甜,并用手将那些粘腻的白色搓揉到他整个身躯,甜味愈加浓厚,仿佛整个房间都被盖上了一层如棉花糖般令人迷醉的甜腻。

 “…………不要浪费食物…………”泽村嘴里模糊不清地抗议,脑袋已经渐渐把主动权交给了身体。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御幸失笑,顺手褪下了小男友下身的最后一件遮盖物,每次做爱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十分配合他,但他的脑子总是在想着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说某本书里某人的名言。

 “你不会是想用奶油……”泽村还在担心他的蛋糕,虽然它长得不好看也不怎么好吃,但是毕竟是他第一次亲手做的蛋糕。但很快他就忘了它,因为御幸刚刚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瓶润滑剂。让甜掉牙齿的蛋糕随风去吧,他现在想跳进水槽把自己冲进下水道。

 “我本来真的想过,不过难得你准备得这么周到。御幸歪着脑袋笑,摇了摇手里的东西,把还在当机的泽村重新推回到桌边。

 “咦?什么?这里?泽村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后悔做了那个蛋糕,就该老老实实等着御幸做饭。

 “去床上的话会弄脏床单的,洗起来很麻烦。

 “我洗起来就不麻烦吗!

 “洗你比较愉快。泽村的上半身已经躺倒在桌面上,两条腿露在桌子外面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御幸便欺身上前,两只手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绕在我腰上就好了吧,原本是想看看小男友满脸通红地瞪起猫眼的样子,结果却被他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并且用双腿用力地夹住了他的腰,向前一用力,差点害他压在泽村身上。

 “泽村,我教你一个成语吧。泽村的眼睛近在咫尺,他忍不住在他眼皮上吻了一下。

 “哈?这世上可没有我不会用的成语!下半身因为刚刚的一阵亲吻和与衣服的摩擦,早就抬起头了,泽村难耐地忍住想要动一动腰的冲动。

 “秀色可餐。

 “就是……形容你现在的样子。御幸不再说话,低头轻咬了一口泽村的脖子,耐心地品尝起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另一只手熟练地拧开润滑剂的盖子,做着最后一步的准备。

 乳头被轻轻地搅动,敏感的甬道传来熟悉的触感,泽村终于忍不住轻声哼了出来,双眼水雾迷蒙,就像要哭出来似的,他抱着御幸蹭着他胸口的脑袋,两条不安分的腿在他的腰侧摩擦。

 “御幸…………”

 “是,是。御幸叹了口气,明明是自己的生日,明明一开始想为难他一下,结果还是变成了这种状况。他答应着加快了手指抽动的速度,轻微的水声在窗外喧嚣的雨声衬托下,显得格外明显。

 “……”突然变大的刺激使得泽村拱起了脊背,他侧头,又看到了被挖得一塌糊涂的蛋糕,忍不住又自言自语,结果还是浪费了啊。

 “至少你可以把樱桃吃掉啊。御幸见他又开始分神,就捏起了一根樱桃梗,把饱满的果实放到他嘴边,却不急着喂给他,任凭他艰难地抬起脖子,用舌头去够那颗鲜红的樱桃,带着性暗示似的来回舔舐,却浑然不知。

 直到他露出些许不耐的表情,御幸才将果实稍微放低,在他耳边用沾染着温热湿气的嗓音轻声说道:看来需要我来帮你一把。说着,他用嘴吊住了樱桃梗,如同鸟儿喂食一般,把果实递到了泽村微微张开的嘴里,同时也进入了他的身体。

 “啊!

 泽村吐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合为一体的两个身躯停顿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他嚼碎了嘴里的樱桃,甜美的汁水弥漫口腔,御幸丢掉了樱桃的残骸,再次吻上了恋人的嘴唇,索要本该属于他的那份味道。随后,不需要什么语言,他们不约而同地配合着动起来,毕竟彼此的身体,他们已经各自摸得一清二楚了,泽村忽然回忆起第一次的开始是因为要学习肌肉分布,忍不住笑。

 “傻笑什么?

 “啊、啊……问、问问题的时候就不能慢……啊,慢点吗?泽村觉得自己一会儿被抛上云端,一会儿又快速坠落,他只是用力抱紧面前的人,跟着他沉沉浮浮。

 “算了,只要是开心的事就好。”御幸放弃了追问,重新把他抱起来,在椅子上坐下,这样的姿势让结合的部位更加紧密,每一次进入的位置也更加深入。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烧灼着被黄色灯光染成一片情色的空气,他们在彼此的气息中索求无度,肆意妄为,最后轻吻着达到高潮。

 奶油的遗留物与精液混合着,沾满了两人的大腿,泽村趴在恋人的肩膀上,无暇顾及这些。等到喘息慢慢平缓,想要洗澡的欲望才战胜了残留的快感,于是他扶着御幸的肩膀,想要站起来,忽然心血来潮地想到了一件事。

 “御幸前辈。

 “嗯?”他好奇为什么突然被郑重其事的称呼前辈。

        “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总是抢我的pocky

 “你可以来抢一次我的感受一下。御幸一愣,忽然嘿嘿一笑,从泽村放零食的小篮子里抽出了一根pocky——这次惩罚游戏的罪魁祸首——塞进嘴里。泽村撇了撇嘴角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但这次御幸没有立刻就咬断,而是两三口缩短了和他的距离,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很熟练地给了受到惊吓的泽村一个吻。

说好的咬断呢?唔……”

谁跟你说好了?

面对任性的寿星,善解人意的泽村荣纯投手决定暂时投降,至于他抢pocky的理由,可以等下一次的惩罚游戏再问。最为回报,御幸把剩下的蛋糕都吃完了,恐怕接下去的几个月他都不会再吃一点儿甜的东西了。

Fin.

R18
有手铐
太久远了我都忘了为什么要写这篇



泽村抱着枕头窝在床头,深红色的灯光像浓烈的香水,强硬地拉扯他紧绷的神经。意识恍惚,坐在床尾的御幸的身影也模糊不清,他努力撑开眼角,只能勉强看出,他正背对着他,缓慢而有节律地往手臂上缠绷带。泽村盯着他的肩膀一上一下地运动,想起摩登时代流水线上沉闷的齿轮。

“去医院吧。”泽村认为自己的口气应该更急切一点,但与自己预计的相反,他的声音颤抖,语调微弱。齿轮停滞了一瞬,立刻又恢复了原本的节奏,御幸从紧闭的双唇间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不先来找我。我跟你说过吧,这个区域一到晚上治安就很差,是恶棍们的聚集地。”他完成了包扎,但没有回头,而是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垂在丝绸被上,手背和布料相撞的声音,在泽村的耳边无限放大,甚至出现了回音。

“去医院吧!”因为绷带下渗出的血迹,担忧战胜了残余的慌张,泽村甩掉枕头,手脚并用地爬到御幸身边,伸出手想拉他,却没想到御幸抢先一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扼住了他的手腕,泽村痛得差点流出泪来,视线模糊一片,空间上下颠倒,身体被压制之前,他暗自庆幸背后是love hotel柔软的床垫。

“不该让你来这种地方。”御幸在自言自语,今天晚上他没喝多少酒,却很不清醒,他怀疑花瓶或者杯子里是不是放了什么奇怪的药物,毕竟是这样的地方。他用额头抵着泽村的脑袋,泽村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也无法判断他现在的情绪,但至少可以确定,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

“没办法啊,总不能每次都拒绝球团前辈的邀请吧!”泽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着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却被捏得更紧了。

“御幸……这虽然不是我的惯用手,再捏下去真的会报废的!”

“你现在倒是关心你的手了?”

咦?

“你跑去跟踪那群人的时候,怎么不关心一下你的性命?”

泽村感到额头一凉,跨坐在他身上的御幸直起身,扯了扯领子,房间里的确有点热,隔音效果很好,刚刚进门的时候,老板曾对他们夸耀,就算在这里发生枪战也绝对不会被发现。

“那这么说,御幸还不是一样,如果那把刀切到的不是手而是心脏怎么办?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想找出他们交易的地点啊……”泽村抗议道,努力想把对方的立场拉到和自己相同的位置,“我已经没事了不是吗?虽然我很想让你夸奖我的正义感,不过还是首先去医院吧!去医院!”

“正义感啊……”御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一个特别不好笑的笑话,就像每个老师曾经在没做作业的学生口中听到过的相同的借口一样,“尸体上的正义感可是一文不值啊。”

交涉失败。泽村终于认识到这次并不是转换一下话题或者干脆吵一架就可以解决的了,毕竟他们踩到了黑暗边缘的领域,而不是在赛场上投错了一次球,因为从前的某些事,他也曾经多多少少看到过阴影处的景色。

“为什么要说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别诅咒我啊!”他吵吵闹闹,皱着眉头,眼中葡萄酒似的灯光旋转浑浊,而御幸的瞳孔里,还含着未曾消散的、冰冷的夜风。

“看来你并没有认识到严重性啊。”伴随着机械式的发言,御幸俯下身,一边端详着泽村的脸,一边把他放在腰边的手拉高到头顶,泽村一时没有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直到散发着寒意的金属碰到了他的手指。

“嘶——”他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而来的是手铐无情的咔嚓声,他——失去了自由。

“我说……御幸前辈,这稍微有点过分了吧?还有,你为什么会有手铐?”御幸虽然性格很糟糕,脾气却很好,就算因为棒球的事情对后辈们生气,也很少是出于真心,只是装装样子让他们听话,现在的情况,超出了泽村的预料。

“并不是我的,是那些人的,我想他们是想用这些工具,对付今天晚上的某个倒霉鬼。比如说像你这样的人。”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用牙齿扯开了放在床边的小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在床上,展示在泽村的面前。

“刀子,药,绳子,还有……这些?”御幸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齿,看了一眼泽村,“这些都是,他们想要用在你身上的东西。”泽村艰难地抬起脖子,看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药丸,还有一看就不是日常用品的刀具,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

“他们会先把你的眼睛遮起来。”御幸没等泽村好好感慨一番,着手把嘴里的话付诸行动,黑色覆上了泽村的眼睛,他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口腔中的字词就突然被夺走了,柔软的舌头粗暴地蹂躏牙齿和上颚,碾压每一丝氧气,仿佛要把他一口吞掉。

“哈……御幸……你……”泽村大口地喘气,刚刚想说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但这幕难收场的戏似乎还要继续下去。

“特殊服务哦,要分割你身体的人可不会吻你。”他舔了舔嘴角。不知是不是因为眼睛被遮住的缘故,泽村觉得触觉变得比平常更加灵敏,无论是手腕上的疼痛,还是缠绕在舌尖的甜腻。

“分……割?啊!”他轻呼了一声,锁骨中间的凹陷处忽然一冷,犹如刀刃触碰。

“不要担心,只是冰块,”御幸把杯子推到一边,催情的饮品洒了一地,空气变得更加粘稠,“真正的刀刃比这个更冷。”他用一只手指按住冰块——嘴里还含了一颗——顺着泽村胸前轮廓分明的肌肉曲线向下推动,像个上解剖课的教师一样,为他身下的学生一一解说。

“从最上面开始,整个肉体对他们来说都可以卖钱,大脑、心、肺、肝脏、肾脏……”冰块渐渐融化,刺痛像渔网一样覆盖全身,无处可逃,他的话像有魔力一般,引导着泽村在大脑里描绘自己的胸口被打开,每一个值钱的身体器官被小心地拿出来的情景。

“还有……这里。”冰块在小腹上极缓慢地画了个圈,融进了年轻而旺盛的生命力当中,泽村如同触电一般弯曲了身体,结实的腰部肌肉瞬间绷紧,御幸的手轻轻滑过了耻骨,覆上大腿内侧的皮肤。与此同时,他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耳朵,用他们做爱时用来调情的那种低沉声音喃喃道,“以及,浑身上下的皮肤。”

“啊……”泽村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大脑里充满了各种血腥的镜头,却分不清身体的颤抖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御幸因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发火,他必须想点办法解决尴尬的局面,并且让他去医院检查伤口,但被禁锢的似乎不仅仅是双手,还有理智。

御幸嘴里的冰块继承了先行者的意志,环绕着动脉如同一个优雅的绅士从旋转阶梯上环绕而下,停在他胸口上。乳头和冰块被一起吞进了温暖的口腔,冰冷和火热相互冲撞,泽村咬着牙遏制自己的声音,双腿难耐地在床单上挣扎,被褪下一半的裤子皱巴巴地挂在右腿的膝盖上。

大腿被抬起来,向一边打开,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泽村愈加觉得这个姿势令人无法接受,越是无法接受,身体却越容易起反应,他想出声阻止御幸,却听到他平静过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好像,乐在其中?”

刚刚酝酿起来的快感突然像潮水一样退去,代替它的是撕裂一样的疼痛,完全没有扩张过的后穴被强行闯入,直肠迅速收缩,寥寥几下抽插就几近无法忍受,双倍的痛苦让泽村叫了出来,如果不是御幸塞了什么东西到他嘴里,他一定已经咬断自己的舌头了,但嘴里依旧一片血腥味。

血?

“血!”泽村露出一种无法理解的表情,扯动被铐住的手臂,激动地想坐起来,“你……你到底把什么东西塞进来了!”对面的人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把自己从他的身体里抽离出来,似乎移动到了离稍远一点的地方,突兀的开始而没有结束的性爱,带来了一阵空虚。

房间里忽然变得非常安静,泽村一开始还耐心地等着,但整整两分钟,御幸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他终究不是个有耐心地人,很快就大声喊起御幸的名字,喊了好几下都没有回应,他开始着急了。

“御幸?在的话就说话啊!不会是失血过多了吧?”泽村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声音微颤,“别再捉弄我了!我下次一定……”

“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请前辈乖乖处理伤口好吗!”眼角的泪水差点流下来,他连忙晃动脑袋,把它们憋回去,大声保证。话音一落,手腕恢复了自由,但两只手之间还拷在一起,他挣扎着坐起来,扯掉遮住眼睛的黑布寻找御幸,御幸依旧和刚开始一样坐在床尾,只是手臂上的绷带已经七零八落,鲜血滴滴答答落得整个床单上都是,刚刚塞进他嘴里的,恐怕就是这只受伤的手。

“为什么要……”自残很好玩吗?他想大声斥责他,也不管他还在不在生气,不管自己身上只套了件衬衫,两腿之间还沾着不明液体,想上前扯住他的衣领。这种冲动,在御幸转过头看他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因为我让你痛了。抱歉。”他露出困惑的表情,上去抱他,把头埋在泽村的胸口,温热的气息让泽村觉得有些痒,还有点不适应。

“其……其实也没那么痛啦,哈哈哈……”他抓了抓脑袋,换成了平常的语气,“我还在想御幸你什么时候能消气,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他打算站起来穿衣服,却被御幸一把拉回了原地。

“你难道想让我们就这样去医院吗?”他的双臂穿过泽村的腋下,面对面架住了他的身体,拖着他投球的那只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下面,泽村脸一红,看着御幸渐渐熟悉的嘴角,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又被捉弄了的想法。但那也是他自愿的。

御幸用受伤的那只手抚摸着他的脖子,残留的血的味道和颜色染上了恋人的皮肤,他凑上去舔他的脖子,然后咬住他的嘴唇,于是连嘴里也充满了腥腻的味道,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两人都没有觉得难受。泽村甚至觉得那像是一种香甜的酒,只沾了一点就令人沉醉,他不自觉地分开膝盖,迎合御幸的手指,直到身体柔软到能够接受他的一切为止。

“啊……啊……”

他缓缓坐下去,直到体内的炙热顶到最深处,暧昧的光消失了,空气燃烧起来,他昂起头颅,抱着恋人的脖子,不自觉地呻吟。御幸好像在对他说些什么,但大脑被本能的快感装满了,只记得他不断重复着说,不要做危险的事,自己无法控制情绪之类的。怎么听都像是在教训他,他不满地低头吻住那张嘴,过了一会儿又放开,觉得这样的言语让人心旷神怡。

情欲也许是这世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之一,但体力没那么多,何况还有个流了不少血、胡来的笨蛋。之后,泽村仔细确认了御幸手上的伤口,的确不深,牙齿也没有咬在伤口上,但数量太多,一动就容易裂开,再次包扎之后,他们总算可以躺在床上等着天亮了。

凌晨三点,泽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握着,御幸眼皮微跳,喃喃说道:“即使你想去死,也应该邀请我一起去。”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做梦,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Fin.

一个朋友的点文
R18
如题



“嗯?”

五指从对方的指缝之间滑出,顺着血液流动的脉络缓缓滑过手腕和小臂的皮肤,停在手肘边上一处不起眼的淤青上,正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御幸指尖上的泽村吃痛轻哼了一声。

“什么时候弄伤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托住泽村的手肘,把他的手臂从浮着泡沫的水面上举起来,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上。

“御幸前辈?”泽村有些迷茫地转过头,御幸闭着眼睛,安抚似地亲吻舔弄着淤青周围的皮肤,从两人赤裸的身上滑落的水珠时不时在狭小的浴室里敲打出回音。

“昨天去赶车的时候太心急,在器材室里摔了一跤,磕到了还没收拾起来的球棒,他们居然还笑我!明明就是因为他们的错……”

“这么说这是为了我才留下的伤。”

“哈哈,再怎么说这也太自我意识过剩了……唔唔!”原本从背后抱住他的人将自己的身体调整了角度,用右手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来,被水汽滋润过的嘴唇触感好像布丁,但泽村知道,如果把这个感想告诉御幸的话,一定又会被他笑话是小孩子的想法。

他彻底转了个身,浴缸对两个成年人来说过于狭窄,他只能把双腿压在御幸的大腿上,从水面上看就好像下身交缠在一起一般,多亏了水汽才没有让一瞬间爆发的羞耻心表现在脸上。

“不管你怎么说,你急着来见我不是事实?”御幸笑着倾身上来,捧住泽村的脸,“这次要把舌头伸出来哦。”

“这样吗?”泽村夸张地朝着御幸吐了吐舌头,惹得御幸忍俊不禁。

“是我错了,教笨蛋就应该手把手。”

“啊!你刚刚又若无其事地叫我……诶?”动个不停的舌头被食指和中指压住,被迫停了下来,随后舌尖被轻轻拉出了口腔,泽村下意识地微微张着嘴,听到御幸附在他耳边带着笑意低声说“这样才对”。

他缠上了泽村的舌尖,然后一口吞掉了他的气息,泽村闭上眼睛感觉到口腔被搅得乱七八糟,像在嚼水果软糖,好吧,这也是一个孩子式的感想。

“嗯嗯……唔……”泽村觉得自己快要晕浴了,倒是担心起御幸是否会缺氧,否则他的呼吸声为什么如此清晰?

“唔嗯……嗯……御幸……”他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又用力地挣扎了几下以表示自己想喘口气,御幸显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放开了他。

“哈……哈……御幸前辈……你的……肺活量是多少?”

“别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这才刚开始,”他把两颊泛红的泽村往后推了推,像在球场上引导他一般眯着眼睛说,“坐到边缘上去,把腿张开。”

“嗯……嗯,”泽村垂下眼帘出了一会儿神,照做了。

“这……这样吗?”他不敢正面看御幸,但即使躲开了视线,想到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正被对方盯着看,也足够让他身上火烧火燎了。

“御幸……那个……”

“嗯?”御幸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应了一声,手掌放在泽村的腿上,粗糙的茧所带来的轻微触感从内侧的肌肤传递到耻骨的周围,泽村不由自主地颤抖。

“第一次还是去床上比较好吧?”

“反正洗澡的时候一定又会忍不住做啊。”他仿佛十分吃惊又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叫‘反正又会做’啊?御幸一也,你的忍耐力呢?”

“这是一般理论吧?而且你看……”御幸握住了泽村从刚刚开始就不安分的阴茎,笑着说,“你都已经勃起了。”

“还不都是因为御幸前辈你看起来那么色情的……关系……嗯啊……”泽村咬住自己的右手无名指,眼光闪动着看着御幸的舌尖从自己阴茎的根部开始舔到前端,然后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脸部肌肉把自己胀大的肉棒吞进口腔里去,再让它摩擦着味蕾滑出来。

“泽村,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如果没有想象中舒服的话……”

“这也是一般理论吗?”

“嗯?”

“那……我也要,”泽村躲开了御幸有些诧异的眼光,低着头轻声说,“我也想……帮前辈……”

“投手除了被引导之外也要有自己的判断力不是前辈教我的吗?”他豁出去似地喊道,虽然声音里充满了暧昧的转音。

“喂喂,为什么这种场景下会出现热血漫画常用主角台词。”御幸愣了一会儿,随后笑了起来,把沾在额前的发丝往旁边捋了捋。

“不过……可以啊,如果泽村愿意的话。”

“那你可以不要再笑了吗?”泽村抿了抿嘴唇说,随手揉着御幸的头发,御幸正亲吻着他的小腹,在肚脐眼的周围玩游戏一般印下了一圈红印。

“我向你道歉,”他止住笑,抬起头来再次捧住泽村的脸说,“那……去那边?”

泽村很庆幸为了避免滑倒御幸在浴室里事先铺了毯子,至于会不会被水弄湿就不是他要思考的问题了,反正最后肯定是御幸负责清洗,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自己张着双腿趴在御幸上方的这个姿势。

他犹豫了一会儿,学着御幸刚刚的动作用手掌包裹住御幸的阴茎,试探似地将鼻尖靠近,上面一跳一跳若隐若现的血管让他暂时忘记了害羞,产生了些许好奇心。虽然这是他自己也有的构造,但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自己喜欢的人把一切暴露在自己面前,还是让一直藏在潜意识里的探究心获得了一点儿满足。

“泽村?”御幸叫了他一声,泽村犹如受到惊吓,剧烈地抖动了一瞬。

“你不用勉强做也没关系,我来做就好了。”

“等……”泽村又慢了一步,御幸已经再次把他的肉棒含进了嘴里,这一次他已经比之前熟练了一点,抽动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舌头转动所造成的刺激也更加剧烈,泽村腿一软差点撑不住身体。

“啊啊……你……犯规,我还没说开始!”

“唔咕……嗯……谁定的规?”虽然暂时看不到御幸的脸,泽村想象到他挑着眉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十分火大。

“绝对不会输给你!”不合时宜地升起了竞争心,泽村有些苦恼地望着握在手里的东西,终于还是张开嘴含了进去。

如果说御幸是理论派,那泽村绝对是“胡乱尝试”派,好在他还知道不能用牙齿伤到对方,只能凭借着本能吮吸着阴茎的表面,寻找他觉得会让对方舒服的地方。但下身传来的快感时不时让他分心,对方即使是个新手,也明显比他技高一筹,虽然很不甘心,但他已经连保持这个姿势都十分不容易了。

“啊……御幸……”嘴还在坚持动着,泽村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脑海中的一切渐渐消失,双方的吞咽声混合在一起不断充斥着周围,对原本就兴奋的身体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泽村的这个……”御幸从恋人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即将认输的倾向,继续含着他的东西笑着说,“很好吃。”

“不要说啊……啊啊……”

“后面也一直一张一合的,明明我都还没有伸手指进去。嗯……嗯……”他用力地吞咽了几次,“难道说泽村在这种地方也有天赋吗?”

“不……不要再……”泽村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他已经撑不住上身微微俯下身去,御幸想了想,从他双腿间抽身出来,跪在他身后。

“御幸?要……要进来吗?”泽村的上身完全趴到地上,两手枕在脑袋下面,转头茫然地寻找御幸的身影。

“不,”御幸一手揽住泽村的右腿,一手按住泽村一边的臀部向外掰,“因为我也没有实践过,所以不能说会做得多好,但至少不想让你痛。请……再等一下。”

“等……等一下!你要干什么?不行!”泽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挣扎着想往前爬几步,但一边的腿被牢牢固定住,他只是盲目地向前抓了几下。

“前辈!不……不要……不要舔那里!求你了!啊啊啊啊……”反抗无效,他像临刑的囚犯一样睁大眼睛,感觉到有块柔软的东西闯入了他自己都没碰过的地方,稍稍停滞了一会儿之后,开始爱抚柔软的内壁,而身体并不听从语言,在那种温柔的爱抚下几乎片刻之间就败下阵来。

“太过分了……居然用舌……啊……啊啊……”泽村已经分辨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呻吟,后穴在舌头的刺激下贪婪地收缩着,腰不受控制地扭动,他觉得自己像条缺氧的鱼。

“泽村,舒服吗?”

泽村半张着嘴吐出发音不准的字节:“好像舒服得……快要……死了……前辈!慢一点啊!啊啊……不要突然这么……会……”

“没关系,就这么射出来吧,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御幸深呼吸了一次,放开他的腿再次握住了他已经濒临极限的下身,稍微用力地按了一下前端的出口处,泽村浑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了几秒,随后精液就从受刺激的前端喷了出来,沾湿了身下的毯子和御幸的手。

“哈……哈……”泽村的身体慢慢倒向一边,然后吃力地翻身,面朝上脱力一般躺着,沾着精液的小腹一览无余。

“泽村。”御幸跪在他张开的腿之间轻轻叫他的名字,他却恍若未闻。

“居然……被御幸前辈的舌头玩弄得……射了这么多……”

“我真应该把这些话录下来事后给你听。”御幸一边放慢呼吸,一边笑着摇了摇头,俯身下去将自己的右手扣在了泽村的左手上,想起那是他投球的手,他忍不住看着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将它拉到自己面前,吻了吻手腕,好似雨水轻触过花瓣。接着,他盯着泽村手腕之间青色的血管,再次吻下去,这次不只是手腕,他让嘴唇沿着手腕之间的凹陷处一直滑到手心,在手心上亲吻泽村的生命线,又顺着纹路移动到他的指尖。这里是他控球的地方,御幸这样想着。

“泽村,这次我真的要进来了哦。”他把泽村的左手放在胸口,提醒道。

“嗯……”泽村刚刚仿佛灵魂出窍了一会儿,还在寻找眼睛的焦点,后穴被比刚刚更大的东西撑开时候,他甚至有些迷惑地“嗯”了一声。过了片刻,他才明白自己正被什么东西填满,于是他张开手臂想要抱住御幸,御幸就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身前,泽村用双腿环住了御幸的腰。

“啊!”完全勃起的肉棒顶到了身体的最深处,比刚刚更强烈的快感让泽村惊声叫了出来,“怎么……明明才刚刚去过。”

“就是因为才刚刚去过吧,”御幸咬着他的耳垂轻笑着,“可不要舒服得晕过去啊,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在和假人过初夜。”

“随时不忘损人果然是……”刚刚拿回一点理智的泽村陷入危机,御幸没给他慢慢回嘴的机会,几乎一开始就每一下都顶到了最深处,泽村用力抱着他的肩膀,犹如要将手指插入御幸的肩胛骨中,说实话有一点痛,但和身体连接处的快感比起来就完全可以忽略了。

“啊……御幸……前辈,不要……不要那么快,”泽村忽然将身体往后弯着,有些慌乱放开一只手想抓住什么,“我好像,要飘走了,快……快抓住我!”

“嗯……”御幸抓住他那只在空中乱晃的手,拉到嘴边亲吻,“我会抓住你,就算你自己要走也不会放开。”

“啊啊……不会想走的!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唔呜……”舌头交缠在一起,气息紊乱如互相吞噬,洗澡水早就没那么热了,水汽也渐渐消散,但他们却依旧仿佛置身沸水之中,很快就会融化在沸腾的空气里。

“前辈……”

“嗯?”

“请你……射在里面……”

“啊?可是……”御幸不知道该为他说的内容惊讶还是该为他突然用了敬语惊讶。

“反正你要帮我清理的!”后一句就用了命令型,御幸想叹口气,但是自己胸口的起伏频率也已经急促到没法那么做了。

“好……吧。”他把泽村平放到被各种液体弄湿了的毯子上,抬高他的双腿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既然你罕见地对我撒娇了……那就……”

惯用的左手和惯用的右手十指相扣,泽村在最后无法控制地拱起了背,不属于自己的液体像温柔的海浪将他的身体和思绪一起淹没,他脱力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感觉到御幸抱着他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的脖子,犹如睡前无声的摇篮调。

等泽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身上的疲劳感没有想象中大,虽然是有个地方正提醒他昨天那些让人脸红的事,但看来小说里说什么第二天早上会起不来也不过是都市传说。浴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那块遭殃的毯子挂在阳台上,想到自己睡过去之后御幸又干了那么多事,他暗暗觉得有些内疚。御幸还睡着,侧着身将雪白的被子裹得牢牢,他以前可不是这种睡姿,恐怕是常常看泽村睡觉被带坏了。

“看来今天的早餐需要我泽村来担起大任了!”泽村握着拳心情很好地往外走,却被电话铃声叫住了,没看号码泽村就猜到一定是大学同寝室的同学打来的,因为——

“你居然把今天早上的课翘掉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是谁上课!知不知道我为了给你请假糟了几次白眼!现充都去死!有会做饭的大美人女朋友了不起啊!”

——是很了不起,虽然是个男的。

“对不起啦!我回去请你吃饭!”泽村放低声音试着安抚室友的情绪。

“会早上四点半出去跑步的人居然会睡过头错过早班车,你到底做了多少次啊!”为什么这么大声说这个!泽村苦着一张脸看了看御幸,他显然听到了,因为他已经把头钻进了被窝。

“有好好做安全措施吗!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噗!”

——啊,果然听到了。

“那……我会负责的。”

“哈哈哈……”裹着被子里的人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大笑出声。等泽村终于摆平了自己那个正在攻读妇科相关学科的室友,回到床边的时候,团成一团的被子还在抖动。

“可以不要笑了吗?”

这个要求对御幸来说并不简单,好一会儿他才平静地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泽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也没能绷住表情,于是两个人又笑了好久,御幸坐起来扯了扯睡衣的领子,昨天被睡相差得无法想象的泽村扯开了一半。

“早上好。”泽村拉开窗帘,太阳照在被子上,像晴天的云。

“早上好。”他回答的方式,就像在说“我愿意”。虽然只是一点点,昨天和今天是有一些不同。泽村觉得太阳有些炫目,就决定转身去做早饭。

“荣纯。”御幸叫住了他,称呼改变了,但他竟然没有觉得一点点惊讶。

“什么,前辈?”

“我的早安吻呢?”

 

Fin.

R18
器材室
小别胜新婚



       要开始咯。

       泽村注意到,御幸这样说时,已经半阖上眼睛,像一只蝴蝶暂时收紧斑斓的翅膀,露出迷惑人心的纹路。柔软的舌头试探着碰了碰泽村的嘴角,然后轻轻滑过泽村迎合着半开的嘴唇,从中间为他准备的缝隙滑了进去。

       投手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那种水果软糖,从唇齿之间的香味判断,御幸刚嚼了他早上递给他的柠檬味口香糖。抓着泽村手肘的手掌随着舌头的深入顺着手臂的皮肤慢慢往上滑动,小臂贴合在一起,肌肉的纹路相互交错。他用右手捏住泽村的手腕,粗糙的指肚摩挲分布着静脉的部位,左手直接撑开了泽村的手掌,强硬地让自己的手指穿过泽村的指缝,再牢牢捏住。

       “……唔唔……”舌头正在被纠缠,泽村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对面传递过来的强烈的侵占欲望,他必须闭上眼睛,用全身所有的感官细胞去承受这份侵占,才能阻止冲入脑海的晕眩感。

       “……”连接舌尖的银丝让他血气上涌,几乎站不住,但御幸没让他有更多喘息的机会,第二次的吻连试探都省了,深知泽村不可能会抗拒,他半强迫地撬开他的贝齿,恶作剧一般玩弄分布于口腔两边的软肉,而冷落了想要缠上来的舌头。泽村不满地哼了一声,稍稍张开眼睛,金色的眼波如同溢出的鸡尾酒。

       御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把泽村举过头顶的手拉了下来,左手依旧十指相扣,引导着右手抱住自己的腰,而他的投手从来都能做得比他希望的还要多。他不仅抱住了他的腰,还急切地抽出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御幸的背,让两人的距离贴得更近了,御幸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捧住了泽村的后脑, 融合在一起的体温随着难耐而急促的喘息一点点升高。

      “御幸……御幸……”

      “嗯?任性的投手用湿润的双眼看着他,满眼都含着令人无法不去回应的期待,他把他压回墙上,用鼻尖触碰他浸染了欲望的皮肤,亲吻他颈边跳动的脉搏,但这似乎远远不够解决被点燃的情欲。

       他们一边像干枯的水草寻找救赎一般渴求对方的双唇,一边想到了某个背德的可能性。

       情况很不妙,再多试几次的话……会想做的。

 

       泽村背靠着身后的衣柜滑到了地上,御幸的手掌顺势隔着布料摩擦过他的手肘和小臂,当他的触感即将从指尖离开时,泽村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御幸前辈,你……你要去哪儿?”他感到喉咙发干,明明刚洗过澡,也没出多少汗,皮肤却粘腻异常。也许是焦虑带来的错觉。

       “我去拿那个过来。”御幸稍稍往旁边侧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抓了抓脸颊。

       “嗯?”泽村歪着脑袋没听懂,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还下意识地试图往回拉。

御幸露出无奈的苦笑,重新蹲下来,凑近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轻声说:“安、全、套。”

泽村倒吸了一口气,御幸温热的嘴唇又贴了上来,在他的嘴角流连了一会儿,再次站起来要离开。但泽村依旧不肯放开他,左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气息凌乱地看着他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像个受了委屈又无法辩驳的小孩。

“怎么了?我马上就回来,”御幸注视着他染满情欲的眼睛说,“还是说……荣纯不想做?”

“不是!”泽村立刻反驳,但组织语言对现在的他来说似乎十分困难。又这样僵持了几秒,捕手比投手自己更快明白了他的想法,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暂时用这个坚持一下吧。”

泽村抱住那件沾满了对方气息的外套,将整个上身都埋了进去,嘴里迷迷糊糊地说了声“快点回来”,这才松开了左手。现在大多数人已经准备就寝,单独相处的时间总是走得飞快,他们心里都明白现在绝对不是个做爱的好时机,但这并不能阻止本能把理性踹出大脑。

御幸重新打开门时,蜷缩在角落里的小投手紧张地躲在他的外套后面微微颤抖,就好像他并不是出去了五分钟而是五十分钟,确认是他进来便猛地把头钻了出来,但又马上把下半张脸盖住,只露出眼睛。

“看,是你喜欢的味道。”御幸把安全套的包装袋咬开一个口子放在嘴边,笑着对他说。

“变态。”泽村闷声说。

“我是变态?”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木质衣柜的门,把泽村围在怀中,轻笑着用鼻尖拨开他的头发,“那荣纯是什么?是想被变态玩弄的受虐狂吗?”

“唔!”耳垂被牙尖轻轻咬着,泽村动了动干涸的喉咙,双膝不自觉地前后挪动。

“说吧,”坏心眼的搭档用只有他听过的、充满了情色意味的低沉嗓音问道,“想让我欺负你哪里?”

“哪里都……“泽村沉溺于耳边若有若无的气息,他闭上眼睛把自己埋进对方的肩膀。

“嗯?“

“哪里……都想被前辈……啊……“耳垂被含入唇间,柔软的舌尖搅弄了几番之后顺着耳廓的外沿往上游走,然后又沿着颈动脉温柔而耐心地留下湿润的气息,御幸不再为难他的小投手了,开始一心一意地把他身体里积攒了几天的渴望引导成快感。

“前辈……那里……也要……”

“哪里?”

“乳头……”

“诶——我记得上个星期还有人义正言辞地跟我说不许碰那里。”他一边说一边让泽村把双手举高,帮他脱掉了队服,胸口的两点突起红得十分诱人。

“还不是前辈的错!我的身体才会变成这——啊。”泽村那句责备的话还没说完,乳头传来的酥麻感激起了一阵战栗,身体追寻着本能向前挺胸,御幸的手掌摩挲着他后背弯曲的弧度,最后停在他的腰上。

“是是是,我会对荣纯变得色情的身体负责的。唔嗯……嗯……”他用舌头前后拨弄着泽村挺立的乳头,托着他腰,让他躺在铺好的衣服上,然后把泽村的运动裤褪下了一半,有些惊讶地发现他就只穿了运动裤。但他也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毕竟当他向泽村提出邀请的时候,两个人就知道大抵会发展成这样吧,靠接吻根本没办法传达执念。

泽村没有察觉到御幸微小的情绪变化,只是对他忽然停下来感到不满,他蹬掉了脱了一半的运动裤,朝御幸张开双臂,如同哭泣着撒娇似地说:“御幸前辈……快点……”

“别那么心急,”御幸吻了吻他的眼角和脸颊,安抚道,“不好好做前戏会痛的哦。”

温柔的吻如同春天的雨水,从锁骨到胸口再到小腹,点点滴滴落在泽村泛红的皮肤上。泽村的双手插在御幸的发丝之间,结实的双腿环住他的身体,零星的呻吟从轻咬着的贝齿间漏出,但当御幸的吻落在耻骨上时,他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御幸帮他口交的时候他依旧羞耻到想找条缝钻进去,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被人掌控在手里,被人用舌头从根部到顶部舔弄,被人搓揉睾丸,然后含在嘴里吞吐,对方的唾液和自己的体液交融,淫靡的水声就足够令他回忆起每一次的交媾,就算不愿意器官也会立刻有所反应,何况在御幸回来之前他的阴茎早就因为绵长的吻而勃起了。

“不要……啊嗯……啊……我还不想……”粗糙的手掌摩擦着茎体的表面,每两下他会再用舌头刺激一下前端,泽村猜想御幸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看了奇怪的“教育片”,不然为什么每次做他都会有新的手法,而且一次比一次让泽村更加无法忍耐。

“没……关系……嗯……哈……”和自己一样急促起来的喘息使泽村稍微安心了一点,“想射的话不用忍耐。”

“可是前辈还没……”

“荣纯觉得我没办法让你高潮第二次吗?”御幸直起腰望着泽村,露出他最熟悉的那种想要欺负人的笑容,“那我们来数数吧?”

“诶?等……等等……啊!”他在泽村原本就濒临崩溃的敏感点上按了下去,快感像突如其来的海啸,一瞬间把他淹没了,泽村往后仰着头,不甘心地发泄在对方手上,让他更加无法接受的还是他的腰不听使唤地扭动着要靠近对方的身体。

“一次。”他用手指在泽村的大腿内侧划了一横,红色的痕迹不过几秒钟就消退了,但泽村却觉得那一横是画进了他的身体里,在他的血管里升起了小火苗。他主动坐起来,转身用膝盖支撑着下身趴下去,其实他并不是十分喜欢这个姿势,因为看不见对方的脸,所以他每次都会尽力把脸侧向左边。

“膝盖……会疼吗?”御幸用手捏了捏垫在他身下的垫子,泽村喜欢御幸隐藏在细节中的温柔,但这有时候也很恼人,这种时候还注意这些细节,显得自己就像一盘被他细心烹饪的菜肴,而他也许更喜欢被对方胡乱翻炒。

“不……疼……”臀部的皮肤能感觉到对方指腹的形状,像一颗在水底游走的鹅卵石,在汗涔涔的皮肤上激起一阵一阵的波澜。等到泽村的肌肉放松下去,御幸将右手从他的双腿之间穿过,再次握住了他的分身,并且低头轻吻他的尾椎,最后自然而然开始舔弄他的肉穴。

“啊啊……啊……嗯……唔……”泽村把御幸的短袖队服裹成一团抱在面前,整张脸都埋了进去,不用看也知道眼泪和唾液已经把队服的布料沾染得没法看,他也无暇道歉,后穴无法抑制地收缩,前面也被好好地照顾着,抽动的速度逐渐加快,从阴茎前端冒出的体液落在铺在身下的运动外套上,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下子御幸前辈的舌头、手指、外套、内衣……全部都被我弄脏了。

恍惚间御幸的手指代替舌头进入了他身体的更深处,驾轻就熟地找到了他的敏感点,轻轻的摩擦就几乎让他再次射出来,他赌气般地咬着牙,接着等到了第二根手指,它们耐心地并拢又张开,消磨着他所剩无几的精神力。

“前辈……”泽村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回应他的是充满了情欲、托着长音的“嗯“。

“心急了吗?马上就好……“他听到御幸把安全套的包装袋丢在地上,期待得差点哭出来,在他等得都快开始不安地时候,身后的甬道被慢慢地侵入了。比起粗暴的插入,这种折磨人一般的缓慢填补让他像只被巨蟒吞入口中的老鼠,束手无策地等待着理智从身体抽离,然后彻底屈从于本能。

“啊——”

完全被进入的一瞬间泽村又没忍住,再次一个人高潮了,御幸揽着他的腰让他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将泽村那两条无力的腿架起来打开,在刚刚写过一的地方划了两条线。

“二。“

“为什么……哈……哈……“泽村茫然地蜷缩着脚尖,试图取回身体的自主权,下一刻他抬起的胯部被重重地放下,插进体内的肉棒一瞬间触到了最深处,然后快速地抽送起来,泽村吞回了惊叫,因为御幸掰过他的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唔……啊啊……唔……不……”他如蛛网上的蝴蝶动弹不得,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他们从来没做过这么长时间,力气和理智都所剩无几,他都忘了去担心熄灯时间。

“御幸前辈……御幸前辈……”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用一只手捧着泽村的下巴,亲吻着他的后颈。

“好奇怪……”

“奇怪?”泽村眼前一片迷蒙,但他知道御幸在笑。

“啊啊……啊……哈……明明我才刚刚……啊……明明应该射不出来了……啊啊——”刚刚高潮过两次的身体悬挂在御幸身上,任由他摆布,地上的衣服和他们的肉体一样缠绕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归属。

“不……不行……已经没有……啊啊……停下来!停下来啊!” 渴求肉欲的后穴被一次次填满,身体贪恋着不间断的欢愉,这让他产生了对未知的恐惧,而这恐惧又成了欢愉的一部分。

“但是荣纯明明舒服得连手指都在发抖。”御幸再次咬住他的嘴唇,他今天好像格外喜欢接吻,即使每天都会回到学校,分离的三天对他们来说似乎格外漫长,积累的压力和情欲也爆发得十分彻底。

“有……有什么要出来了……啊……啊……”他喊着御幸的名字,紧紧地握着他的左手,在几乎快要变成撕咬的接吻中,一股透明的液体从他的前面喷了出来。接着,他往后倒了下去,御幸接住了他的肩膀,微笑着数了一句“三”。

“啊,这就是所谓的潮吹吗?”泽村大口喘着气,御幸已经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放开了他的腿,但他几乎无法把腿并拢,肌肉如同痉挛一般难以放松,最后是御幸给他按摩了一会儿,抱着他侧躺在地上,他才渐渐找回了双腿的知觉。

御幸把脸埋在他胸口,抱着他的腰躺了一会儿,他们没开灯,只有月光守望秘密,泽村失神地抚摸着御幸的头发,看着他丢在一边扎紧了口子的安全套,下意识地觉得有点可惜,过了很久才想起应该起来了。

“御幸前辈,嗯……要不要……去洗澡?”

“再等一等,”御幸抓住他的手拉到嘴边吻了吻,“好不容易才沾上荣纯的味道,不想这么快就洗掉。”

“咕!”无论交往了多久,他还是会因为御幸一句话就脸红。过了一会儿,他试着掰开御幸的手,很快发展成了两人之间幼稚的拉锯战,最后像打闹的小孩一般笑成一团。御幸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鼻尖说,我回来的时候可是好好夸过你了,你也该夸我一下吧,那样我就放你去洗澡。

“好好好,御幸前辈真是技术精湛。”泽村不过脑地讲了个黄段子,御幸愣了一下。

“怎么了?”

“谁让你夸这个了。”

泽村荣纯,追回一分。不过,现在他们真的该开始担心怎么在不被人怀疑的情况下回到自己床上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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